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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哈利的困惑（第1页）

赫敏最开始介入这场布莱克家族主仆间吵架的目的之一，就是避免动静太大，影响接下来愉快的氛围。不过谁也想不到克利切的反应会如此疯狂，疯狂到现在没一个人愿意去照顾他的感受。

“滚回布莱克的老宅去吧！”小天狼星终于没了顾忌，即使食物还没做好也不管了。反正没了满心仇恨的克利切，还有会做巫师饭菜的唐克斯夫人，会做麻瓜饭菜的格兰杰夫人，还有两种饭菜都能做的费埃尔女士……

“这是我的失策了，”在男士们和孩子们安坐在客厅后，小天狼星布莱克承认道：“我本想着作为邀请方，客人们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没关系，”唐克斯先生主要对着格兰杰先生说：“这样热闹起来也很好，今天是安多米达近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格兰杰先生也放开了一些，往日里他对巫师这个群体的态度总是敬而远之的，女儿进入魔法界不能让他骄傲，反而时常让他恐惧心惊。在平常的生活里，在赫敏离开他身边后，总会有身为父亲绕不过去的问题困扰着他——如果女儿遇到了困难，自己好像毫无作用。好在和唐克斯夫妇的谈话让格兰杰先生放心不少，原来魔法界的确有会帮助陷入困境的人的好人的，他紧接着说道：“我的妻子也很开心，我们也很高兴，更高兴看到赫敏能有这么多朋友，她常在家里提起你们这些朋友……”

“真的？”弗雷德，或者是乔治，兴冲冲地问道：“她怎么说我们的？”

格兰杰先生亲切地笑着说：“你们肯定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赫敏常说你们有些别出心裁的点子……”

“不过我们其实还有别的称号，”双胞胎故作深沉地说：“比起被夸奖聪明，我们情愿被叫‘捣蛋鬼’。”

“如果珀西在这儿，他肯定要骂你们，”罗恩费劲地咽下嘴里招待客人的零食，问道：“你们的组合什么时候又换了名字？”

“大概是从皮皮鬼失踪以后吧，”双胞胎郑重地说：“为了纪念皮皮鬼在霍格沃茨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我们在名字上接替皮皮鬼未竟的事业。”

这是个烂名字，不过罗恩的心里有点发酸，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两个哥哥孤立了。而且双胞胎也看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伸出胳膊拍拍罗恩的肩膀说：“放心吧，你不会想加入我们吧？当然，我们也没打算让你加入。”

罗恩的脸涨红了，拆开零食包装的手微微颤抖，他欲言又止，最后加倍努力吃下食物。

“你们有点过分了。”客人们又分成大人和小孩两派开始聊天，赫敏和金妮小声谴责双胞胎。

双胞胎开始辩解：“在家里都是这样……”

德威特则在一旁无聊地关心哈利的近况：“现在你的姨妈和姨夫对你怎么样？”

“在待遇上好了些，”哈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庆幸似的微笑滑过他嘴角的弧度，掉到地上摔成碎片，升腾起迷茫的烟雾，挡住哈利的表情和思绪，让他失神茫然地说道：“小天狼星毕竟是上过麻瓜通缉令的人，再加上巫师的身份，他只是上门拜访一下我的姨妈和姨夫后，那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让我做家务，让我住储藏室，穿旧衣服的事，饭菜也没有再苛刻，你看我这身新衣服——”哈利的语气欢快了一些：“是放假之后小天狼星立刻带我去买的，其实还有一套更正式的礼服……”

德威特点点头说：“你好像并没有特别高兴。”

“我最开始是开心的，非常开心。”哈利说自己的心里话，这导致他眼神散漫，客厅里的场景尽入眼帘——一旁的双胞胎这会儿正围绕在罗恩身边说好话，言辞恳切地请求原谅，这一幕在韦斯莱家发生过很多次，并且日后还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生。赫敏轻蹙着眉头听金妮说些什么，她在打听关于家养小精灵的消息。小天狼星时不时再加入几句解释说明。两位已婚男士早已在某些地方找到了共鸣点，相见恨晚般讨论着和妻子的相处之道。孤零零地卢平教授在发呆，他打算等德威特和哈利说完话，再来和哈利聊聊。

“后来就觉得没意思，”很多人对哈利都很好，但没人问哈利怎么想。作为一个孩子的麻烦事就是这样，很多大人们司空见惯觉得平常的事情对孩子们来说可能比天还大。在表达想法的途中被中断多次后，孩子们再有想说的话就有了顾忌。这点在像哈利这样，连尝试表达的机会都没有的孩子上，表现的更突出。直到现在，也只有德威特会问这样的问题，于是他失落地说：“说实话，我曾经想过报复我的姨妈姨夫还有表哥，但真的看到他们怕我了，我却感觉还不如以前他们只是单纯的恨我好，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德威特仰着头陷入沙发里，半闭着眼睛说道：“恨来源于痛苦，不想让他们怕你来自于仁慈，这其中有一个界限模糊的平衡，一边是软弱可欺，一边是凶狠残忍，我觉得两个极端都不好，而你——把握着其中的度。你们的角色定位调换了，你还会同情……”

哈利问：“那是同情？”

“你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伤害过你的人受到过分的伤害，你眼里能看到你姨妈姨夫在你身上付出的东西——即便他们不情愿——即便他们同时伤害了你。这不就是因为善良而产生的同情？”

“可我觉得那有些软弱。”哈利承认自己有过幻想，他想象自己可以像小说里英勇的骑士那样披荆斩棘，处理事情干脆利落，那些书里的主人公个个儿都不会犹豫，主人公们像是没有家人，因为家人好像也无法牵绊住他们的步伐。

德威特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他现在也懒得消耗心神思考。难道要因为哈利不想觉得自己软弱就劝他伤害德思礼夫妇？这里不是靠拳头说话的绿维珑，这里有很多问题可以用暴力以外的方法更好地解决。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是哈利自己的事。

“一切都取决于你，看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德威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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