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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最先开口。
良久之后,萧安终于打破沉默:“小南,对不起……”
小南看着成群的天鹅,轻轻摇了摇头,“师傅,你不用道歉,是我太任性了。”
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悲。
说着,她捡起身旁的落叶,一阵风吹过。
她松手,落叶便顺着风向摇摇摆摆地飘在空中,十几秒后落在湖的中央,再没任何动静。
“你看,就像这落叶一样,即使借着风走了一段不属于它的路程,也最终是要归于平静,甚至……”
一只大鹅看见刚入水的落叶,以为是食物,便张开大嘴啄了一口,发现是落叶后生气地扑了扑翅膀,喳喳嘴,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还会因为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变得残破不堪,下场凄惨。”
小南又指着一片从树上落下的叶子,不做干扰,任由它落在土地上。
“可它要是按既定的路程走的话,不去追求那广阔无垠的天空,而是老老实实地落叶归根,走向无数片叶子走过的土地,至少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
小南站起身,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只是声音中带着哽咽,显然是刚刚痛哭过。
“所以我想明白啦,师傅是风,在哪都能带起无数片叶子,而我只是无数片叶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片。”
“只是因为风的可怜,将我带离那片是非之地而已。”
“但风又是属于天空的,而叶子是属于大地的,风能去的地方叶子去不了。”
小南灵巧地转过身,背对着萧安,一只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声音闷闷的。
“所以呢,我决定呆在这,等练成绝世武功像师傅一样厉害,追上师傅的脚步后,再和风一起去目睹天空的广袤。”
萧安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南,好几次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从认识的那天起小南因为信任,无论什么事,在自己面前都瞒不住。
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对自己毫无保留。
而如今,从她背着自己独自哭泣的这一刻,萧安知道,自己和她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单纯的相处模式了。
“好啦好啦,师傅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不送了,万一又得麻烦师傅保护我什么的。”
“我不想再添麻烦了……”
萧安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
“不!小南才不是什么叶子!在我心里小南就是小南,是那个独一无二,永远在我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萧安上前紧紧抱住她。
“风不会一直是风,总有一天会落地的,而小南这颗种子,会一直长在我心底,开花,结果……”
小南全身颤抖了一下,像是僵住了一般,慢慢回过头,潸然泪下。
“就算是叶子,小南也绝对是长在树上最绿的那一片。”
萧安松开手,温柔笑着。
“所以不要再说自己不重要的话了好吗?”
“还有,你眼泪都滴到衣领里了哦。”
小南脸颊微红,赶紧转过身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花,再次面对萧安时破涕为笑,用力点头。
“嗯!”
微风轻拂,带起几片枫叶,轻盈飘落,哗啦啦地响着。
雪花罕见地停了下来,阳光初露。
透过林间的空隙,穿过风和云,落在一片小小的树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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