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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威廉的高徒啊 11（第1页）

威廉的高徒——占卜师因克雷，相传威廉独自前往真世界树探寻世界真相后，这位迷信占卜学的刽子手跟随了二代主教麦克唐纳，可即便如此，身为血蔷薇猎人的他也不愿意因为教会的一些破事儿破了自己的规矩。

他的规矩是：一天之内六张塔罗牌打出，无论成败输赢便就此收手。

可即便如此，似乎还没听说有哪位叛教的猎人能生扛住六张塔罗牌后全身而退。

前往比约恩雪原的马车上，文森特似乎又做了一个同样的噩梦，画板上的灰色颜料仍像上次一样变成了癫狂的恐怖野兽，儿时的克莱莎和尼卡尔被几近兽化的老爹洞穿胸膛后又被分尸吞食...那只...伸向自己的巨大兽爪好像在等待着自己伸出手给出回应，可原始的恐惧与迷离的梦境让他分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假，梦境中的他又一次瘫坐在地不知所措。

经过一天的疲惫颠簸，窗外的雪白代替了赫斯特所在平原的青绿与灰黄，离北部寒苦之地的比约恩雪原越来越近了。文森特从一次又一次的噩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后找了一个少人的靠窗座位，拿出口袋里的肉干和水果吃了起来，一夜的调查和战斗使他疲惫不堪。

前方驿站又有一批乘客上了马车，原先空旷的加长车厢变得略微有些拥挤，嘈杂的人声扰得文森特心神不宁，他打开车窗的一丝缝隙，呼吸了一口带着刺骨寒气的空气后，望着窗外的雪白若有所思。

“这位...猎人先生？不介意我坐在您对面吧？”一位穿着邋遢不修边幅的中年人正站在文森特的侧面礼貌地等待着他的回复。文森特并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先生，我看您面露难色...需要我给您占卜下运势吗？我家那边的邻居们都说我...”

“算得非常准呐。”

文森特没有答话，只是望着一片白的雪原想着心事，他在等克莱莎的消息。

“第一张，喔唷，不妙啊，先生...第一张是战车。它暗示着您所在的这辆马车上，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先生？继续嘛？”

文森特本就心事重重，不知道哪儿来的臭嘴乌鸦在他面前找晦气，他有些生气，转过头来骂了一声：“滚！”

“猎人先生...脾气不小啊，但我的占卜从来都是极准的...”

那张战车塔罗牌从留着乌黑山羊胡的邋遢中年人手上迅速穿插流转，像是变戏法般消失不见，中年人理了理他老旧的复古礼帽说：“判教的猎人啊...您的命运之轮已尽在我手了。”

文森特猛然起身远离那不像正常人的家伙，右手已握紧了腰间的直刀，车厢内的这一冲突惊住了嘈杂的乘客，他低声说道：“是麦克唐纳养的狗？还是污秽之蛇雇佣的？别伤及无辜，下一站下车后我们做个了断。”

“哎呀，我说过的，我的占卜一向很准，车上的厄运...自然是要在车上发生啊。”占卜师手中的那张战车塔罗牌突然又出现在他的双指间，他拉低破旧礼帽小声咏唱魔法，那只战车塔罗牌上突然缠绕起蕴藏恐怖能量的红黑色雷电，随后绕着占卜师的身子开始漂浮环绕。

“煌皇净灵严雷殿。”

文森特猛力撞开侧面的车窗飞身而出，就在他滚落在一片白雪地的瞬间，那满载的加长车厢像是被推入烈火的棺椁一般，红黑色的雷电顷刻间把它轰出了阵阵黑烟，车厢里的十多位普通人似乎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整个场景就像是一场癫狂恐怖的献祭仪式。一个拿着礼帽轻轻扇着烟雾的人影从大片黑烟中缓慢走出，他的另一只手上把玩的仍然是那只战车塔罗牌。

“真是个果断的家伙啊，一车人命...我还以为你会救他们呢。”

占卜师不急不缓地走出烟雾，露出邪笑看着眼前的年轻猎人，就像是秃鹫盯着濒死的活物一般。

“疯子...”文森特轻声自言自语，随后拔出直刀，旋转身躯把地上的积雪踢飞出去，在大片雪雾遮挡占卜师面颊的瞬间那闪着寒光的直刀猛烈地朝着他的脖颈处砍去。占卜师轻蔑一笑，他轻轻抬起手用那张缠绕着红黑色雷电的战车塔罗牌抵挡住了直刀的劈砍。

叮当作响的金属摩擦碰撞声响起，占卜师细起锐利的眼似乎在捕捉这若有若无的细微声响。伴随着愈加密集的金属摩擦声文森特收回直刀，俯身下腰，空着的左手从芒白的雪中抓起早就埋藏好的锁镰用力扯动，那雪中的锁镰组成的圈越来越小，像捕食猎物的蟒蛇一样想把眼前的疯癫家伙给紧紧捕缚。

“呵...小孩子把戏。”

占卜师戏谑地冷笑一声后打了一个响指，那手中缠绕雷电的塔罗牌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刺剑，他抓住刺剑用剑锋拨开已经近在咫尺的锁镰，然后蓄势转身把锁镰的镰刀刀刃甩向不远处的文森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远处的那柄直刀生生挡住，但也在那已经略有破损的刀口留下了新的缺口。

“哎呀，我得守我的规矩啊...车上的厄运归车上，现在，应该是祭出第二张塔罗牌了。”那脑子似乎不太正常的中年人又打了一个响指，缠绕着雷电的刺剑重又变成战车塔罗牌在他的指尖穿插流转，然后消失不见。

文森特持刀撑地沉默不语，他在等那疯癫家伙祭出第二张牌的那个瞬间。

这种自大的家伙，即使是死斗也会把它当成自己的表演，而表演家最薄弱的时刻就是被自己的繁杂仪式感染不能自拔之时。

“第二张牌，我看看是什么...”

“去死！”在占卜师掏出第二张塔罗牌的瞬间，文森特的直刀已如凶恶的虎豹般冲向沉迷在仪式之中的他，占卜师那一直露出阴笑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他侧身躲过大力劈砍后，提起左腿踢出势大力沉的高扫，那闪电般的高扫正奔着文森特的头颅而去，可文森特并没有抬手格挡或者偏身侧闪的意图，他甩开遮挡住身躯的黑色披风，露出了腰间那排闪着阴冷寒光蓄势而发的弩箭。

占卜师一惊，他收回已蓄势待发的左腿，侧身左移意图躲开那排弩箭，可即便如此，一根弩仍擦中了他的面颊。提起直刀追击的文森特不肯放过绝好的机会，他察觉了占卜师受伤后的那一丝心理波动，俯身抽出武器匣里的手斧，朝已稳住身形的占卜师大力投掷出去。

一声沉闷的刀斧碰撞声从占卜师处传开，只见一张在指尖高速旋转着的塔罗牌把飞袭而来的单手斧崩飞了数米，那癫狂的中年人用手指沾了下脸颊的鲜血后，把整根手指放入嘴中吮吸品尝，就像是邪教仪式里的禁忌教众一般，他一手旋转着塔罗牌，一手沾着鲜血塞入口中阴冷地说道：

“第二张牌，隐者，那就陪你玩玩儿，好久没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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