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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紫醉金迷(第1页)

小超市后面用木板隔开了一个小隔间,目测大概四平米的样子。墙面已经被熏得乌漆嘛黑。靠窗户的那面墙边摆了些锅碗瓢盆,砧板看起来还有点发霉了。砧板旁边堆了几副碗筷,大概是昨天他们吃完晚饭留下来的。另外一边摆了一张不到一米宽的那种竹子制作的凉床,上面放了一床脏兮兮、臭烘烘的旧毛毯。一地两用,这是他们临时的厨房兼卧室,虽然简陋了点,但很方便和实用。小隔间里面昏暗得很,如果不开灯,即使外头烈日当头,里头伸手也很难见五指。

中午根叔亲自下厨,服欺在里面观摩了一小会就走到超市外面和服贴聊天去了。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老欺,饿了吧?恰饭了”,服欺一回头,只见根叔端着一个铝合金大碗出来了,里头盛了大半碗鸡,根叔把鸡放木桌上后又折回去端出来一盘青菜和和煎豆腐。

“做得那个菜,恰得啊”,服贴一脸嫌弃。服欺听得出来,服帖的嫌弃是真嫌弃,不是那种开玩笑的口气。

“要你做又不做,一张嘴就知道说”,根叔也有点不耐烦,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三瓶啤酒,“来,老欺,喝瓶啤酒解解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

“确实有些饿了,今天赶车早饭都没吃。叔叔,您现在越来越勤快、能干了啊,饭菜做得又快又好”,服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木桌上的那几盘菜,有点违心地夸道。

难怪服贴嫌弃了,那个菜看起来就让人没有食欲,明明是新鲜出锅的菜,可看起来却像是吃了个把星期的剩菜,一点都不鲜明。无论是那个环境恶劣的小厨房,还是菜本身的卖相,都有一种农民工工地食堂饭菜的既视感。

服欺对菜也有点嫌弃。他也来自农村,小时候是吃过苦的,本不应该有所嫌弃。只是后来读书、工作什么的,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接触的圈子和农村也大不相同,以至于饮食习惯和要求也随之变了。

这时,超市里没什么顾客,婶婶也出来吃饭了。

“来,夹菜夹菜,夹个鸡腿,不要客气啊”,根叔招呼着服欺。

“好好。来,叔叔、老贴,喝酒。好久没和你们喝酒了,见到你们真的特别亲切”,服欺这话确实发自内心。他是个十分怀旧,很有家乡情结的人。经常思考诸如“我来自哪里,要到哪儿去”的哲学问题。

吃完午饭,服帖带服欺去超市附近他们租的房子里面睡了个午觉。服欺今天早上本来就起得早,而且喝了点酒,中午睡得很香很安稳。睡梦中,他梦见了儿时的记忆碎片,虚虚实实的,醒来恍如隔世。

大约晚上七点的时候,服安也从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了。服安也是付家冲的,他是服帖堂哥,是服帖伯父的儿子。他也是初中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最近几年在桂林跟着服帖爸爸做点工程方面的事情,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居多。平时也住在服帖爸爸租的房子里。

“走,出去吃烧烤去,家里的饭没意思”,服帖对服欺和服安说。

车子直行三个路口,再往右边拐了百来米,就来到了一家烧烤摊,烧烤摊名曰“无名烧烤”。烧烤摊两侧居然还用铁架子挂了一幅对联: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名却有名。装逼装的既不高端大气,也不低调奢华。

天已经不知不觉全黑下来了。五月初的桂林,晚上还有一丝丝微凉。瞧,路边的女孩子们,还穿着薄薄的外套呢。道路两边的路灯也全部亮起来,

马路像淡黄色的绸带一直铺向远方,红色的车尾灯点缀着绸带,给人一种扑朔迷离、如梦如幻的感觉。

服帖胡乱点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烧烤后,就径直从店内搬了一箱漓泉啤酒出来。服帖和老板似乎很熟的样子,一切程序轻车熟路。

“我要喝冰的,冰的爽”,服安说道。服欺也一个劲地点头附议。

“好,只要是你们的指示,就必须矢志不渝的遵循”,服帖从店内换了一箱冰啤酒出来,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年轻人啊,还是火气旺了点,得下下火。”

服安和服欺都被服帖逗笑了。

大概十来分钟,菜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了。

“中午和我爸他们吃饭没意思,喝的不尽兴,晚上大家一定要喝到位。来,先喝一杯再说。尝尝我们的漓泉啤酒,桂林特产”,服帖率先举起杯子。

三个人一饮而尽。

“怎么样,我们的桂林啤酒?”服帖望着服欺问道。不知情的还以为桂林啤酒是他家生产的。

“爽,太他妈爽了。尿一般的感觉”,不等服欺回答,服安插话道。过早出来闯荡江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精练粗犷。

“哇塞,安哥连尿什么味道都知道,佩服佩服”,服欺笑着说道。实际上服欺比服安大一岁多,但一点不影响称呼哥。

“冒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啊。尿,不就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嘛。对吧,安哥?”服帖似乎也很懂“市场行情”。很明显,服欺成了那个对“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唯一的不知情者。

“来,喝酒,啤酒要趁冷,热了就真他妈和喝尿一样了”,服安举起一次性杯子,先干为敬。

服帖和服欺也一饮而尽,气氛甚是融洽。

中国的酒桌文化就是这样,饭菜往往不是重点,重点是绝对不能冷场,即便逢场作戏亦可。无论是和领导、客户、亲戚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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