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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又是那么牵强与残酷。无论如何,雪必须面对现实。她有时非常恨自己涉世太浅,遇点事就束手无策。不能象任新那样沉稳老到,也没有缑佀的狡诈油滑。她甚至有时会想到跳出红尘,躲开这喧嚣繁杂的世界。她觉得这世界对自己太不公平,为什么把这些烦恼之事全堆到了她的身上?越是在她烦躁的时刻,不知为什么任新的影子就鬼使神差地浮现在面前。她爱他,爱他的才华。她又恨他,恨他的不争气,恨他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她每天除了那几小时不得不上的班儿外,就将自己封闭在那间斗室,大哭大笑是她平衡自己的唯一办法。她多么盼望任新能在此时来到自己的身边。但她又怕他来,她不能原谅任新对自己的伤害。每次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都让她神志恍惚,她无情的拒绝了任新数次来访。缑佀的甜言蜜语虽然老套肉麻,但他确实是保护了自己。不知为什么,有段日子缑佀只要几天不来她还真得有些挂心。怨不得有人说,男女之间只存在着一种横向的力量——推、拉。推出去就是陌路,拉过来便为亲和。她有时也不能容忍缑佀的轻狂,但不知为什么又不忍推却。她有时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会对不起自己的妹妹莲。小说里输入虽然很多这样的描写,但那都是编的,不会是现实。男人们的成功有时并不在于才华,知识多了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潇洒自如地游离于人山物海那才叫本事。她突然变得世俗了,变得鄙视那些只会抓笔杆子的文化人,当然包括她自己。她觉得文人们的夸夸其谈是一种难以平衡心理的宣泄。看不见没上过几天学的人手里照样有大把的文凭,照样坐大奔,搂女人,吃香喝辣,活得有滋有味儿。你任新纵有学富五车又有屁用,走在大街上最多是个穷酸。
门外又有脚步声,凭感觉知是缑佀来了。
缑佀此次的开场白不是用嘴而是用手。他一把搂过雪,雪机械地扭过头去,她的半推半就使缑佀更加肆无忌惮。他的手海底捞月似的由下往上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似猪如牛,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已失去了控制。他已顾不得体察任何的神秘,他在挖空心思地去实施扼杀良知的罪恶。
雪没有那种被异性抚摸的冲动,她的心在流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让一个奇丑无比的野兽玷污自己。她甚或想起了任新,她觉得在某一点上讲对不起任新。他们之间的爱如火如荼时,任新也没有如此的动作,任新尊重她,理解她,任新没有勉强她去做那种让姑娘们悔恨终生的事。她恨自己的无耻,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去摆平自己的良心呢?虽然缑佀的豪侠仗义让她感戴有加,但他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人。即使自己并没有和妹妹争夺的意图,但毕竟是伤害了妹妹。再者,她还没来得及全面的审视和了解缑佀,缑佀的大部分生活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未知数。她不排除缑佀英雄救美的背后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少目前还不怎么认定。妹妹的贤淑是邻里皆知的,奶奶的一句话就轻易的敲定了她的终身。她无奈地接受了,虽然妹妹也曾找爸爸哭闹过多少次,但老实孝顺的爸爸的天平却天经地义地倾向了奶奶。姐妹之间是无话不谈的,但妹妹从不讲缑佀如何如何,只是言里言外的说姐姐有福气,找了个正直善良的人,而提到自己时便低头不语了。雪有时能从妹妹疲惫的眼神中似乎感受到了点什么,但她想象不出那是为什么,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体验。妹妹的沉默寡言也曾唤起过她的警觉,但少女的精神防线有时脆弱得一触即溃,尤其是在面对一个似乎一切都合法化的男人。沉溺于****之中的男女是无法无天的,他们的心目中只有自我,绝不会有什么法的位置。他们乐意将所有的一切自己掌握,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自己交给对方或是什么人。雪也有过那种耻于言表的**,那是和任新在一起的时候。但妹妹没有过,自从和缑佀交往后,有的只是恐惧和眼泪。她虽然守住了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但那种非人的折磨让她无法容忍。妹妹的欢乐被缑佀这个恶魔吞噬了。可怜的妹妹没有勇气去寻求自我,她把自己当成了一根随风飘摇的翎毛,从来没有自主沉浮的渴望。雪好像在一刹那间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妹妹木然沉默的症结。此时的雪,本来可以用世上最刻薄的言辞去喝退这只近乎疯狂的野兽,但她没有。好像没有了那种足以使自己顶天立地的勇气,她不能允许自己用愤怒去回报恩人,哪怕缑佀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恶人。她祈盼着恶作剧的结束,她极力推挡着缑佀罪恶的魔爪,尽最大的努力护卫自己的圣洁。然而,缑佀越发地野性勃发,他几乎是将雪扔在了床上,紧接着便是坍垣塌壁般压下-----
缑佀拼命地撕扯找雪的衣服,全然不顾雪的劝阻和哀求,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嘲笑那些鼓吹恶有恶报的卫道者,他要开恶有善报的先河。面对贪婪无度的恶狼,温顺的羔羊开始反抗了,雪要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他急中生智,在床上来回的滚动着。不料这一招却激起了缑佀的更大兴趣,不是说好汉玩不了打滚的B吗?我今天还真要试试,也拿个此道的金牌。他断定爱面子的雪绝不会大声叫喊,只要能持久,女人就不会有太大的气力。他开始用最卑鄙、最省力的动作激起雪全身高度的紧张,如此反复多次,雪几乎筋疲力尽。她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禽兽的罪恶终于得逞了。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又一次毛发倒竖,她意识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已然倾颓,自己从此已无颜面对欢声笑语的人群。咚咚------雪,开门呀。我是吴能,有急事跟你说。听说是吴能,雪的心里稍有释然。她定了定神,‘请稍等’。急忙胡乱的梳理蓬乱的头发。
厂长,请坐。
看你年纪轻轻,床上怎么搞得这么乱?
天啊,慌乱中竟忘了整理一下床铺,只得敷衍说:歇班没事,睡觉睡的。
睡觉睡的?睡觉也不能在床上打滚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雪面红耳赤,无法解释面前的尴尬。便说:这不正想洗床单你就来了。
吴能个老淫贼,这事他是内内行。从雪的语无伦次便已猜出了**。是缑佀来了吧?
没------没有。
没有?没有就没有吧。吴能冷笑了一声,屋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他做作的搓了搓手,‘雪呀,你也先坐下,我今天来是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厂长,你说吧。
吴能用眼角挑了一下雪,‘你刚来时,我就说把你安排在集体宿舍,几个女孩子在一起。年轻人嘛,最怕寂寞,相互都有个照应。任新没说话,缑佀却三番五次地找我说你这个人好静,又是搞文字的,还是自己住一间好,省得赶写材料时影响别人休息。我一想也有道理,便问任新,任新说让我看着办,也就这么安排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缑佀却是别有用心,也怨我没有及时察觉,有任新的举荐,再疑神疑鬼地也显任新的面子不好看。谁知可造了大孽,给你们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简直就是灾难。
这跟缑佀有什么联系吗?
傻丫头,何止是联系,都是他一手导演的。吴能欲纵又收。
缑佀导演什么了?
你知道是谁到派出所举报的任新吗?
是谁?
是个外号叫肉包子的包兰。
她为什么要举报任新?
包兰是缑佀的什么人你也不知道吧?是他的个表孙女儿。
任新也没有得罪他们呀?
怎么没有得罪了他们?就是因为你。没见缑佀一见了你那色咪咪的样儿?你就没有个察觉?任新根本就没有说你那些坏话,都是缑佀让肉包子胡编的。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吴能随手掏出来工作记录。肉包子自己找我说的,学缑佀说是为了搞掉任新,要不他缑佀就无出头之日。肉包子还说她知道缑佀那小子是看上了你。
肉包子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呢?
还不都是些锅里吃屋里拉的事。话不投机了,不就相互咬起来。
她不是又在诬告缑佀吧?
哎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呀,你还硬说缑佀没来过,骗谁呢?这床要不是缑佀搞得,我就立马儿把双眼抠出来在你面前踹个响儿!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当副厂长?
我这不也是才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死乞白赖地要求给你安排单间儿,这回行了,目的达到了,一切也算圆满了。我不是说,你们家大人怎么能这么糊涂?瞪着俩大眼把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往火坑里扔,你妹妹也没预先跟你说过什么?这缑佀真是贪得无厌,一对双胞胎的美人儿,让他祸害了一双,造孽呀!等你冷静下来写个材料,哦,当然的详细过程。你如果愿意自己送到派出所也行,如不愿抛头露面,给我也可以,这事怎么也得有个说法。过了一会儿,吴能又说:这事也说不清,你就是告到公安局,缑佀要是反咬你一口也是个麻烦。吴能见雪泣不成声,打了几个长长的嗨声后,悻悻地走了,好像还有莫大的怨气没有出来。
要说怨气,吴能还真是有,他怨的是自己真得无能,又让缑佀个杂种抢了头份。当初给雪安排房子时,对缑佀的热心肠他不是没有考虑,不过是各有所图,都想找个单枪赴会的体验场所,要不他才不那么痛快的同意呢。最可怜的就是心慈面善的任新,也算没白喝那么多年的墨水儿,到头来给自己染了个一身青,哭都找不着个坟头儿,唉,这可怜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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