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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用纠结,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不想让事情闹大,校方也不想。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报警是我让报的,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云衍忽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鼻子有些发酸,“给你添麻烦了,常老师。”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学生,在学校里,照顾照顾你是应该的。”常钦爽朗地笑了笑,聊着聊着,就到了医务室。
大夫一看云衍这就是被人打了,立刻严肃了起来。常钦简单的说了说事情经过,隐去了一些信息,同时也希望大夫不要说出去。
大夫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给云衍看了看脸上和腿上的伤,又让云衍去挂个水,还开了些药。
云衍这才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挂水。常钦付了钱拿了药之后又接了个电话,忙前忙后的,那瓶药挂了一半了才算是坐了下来。
云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常钦,“常老师……你,你要是很忙的话就去忙吧,我挂完水可以自己回去的。”
“哦,倒不是忙,刚刚是警察给我打得电话,我让他们来这边了。”常钦拿着手机又发了几条消息,随后对云衍笑道,“你乖乖的就好,一会儿别紧张,我在这里陪着你。”
云衍心中又是一动,点了点头,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手上开了朵花似的。
警察过来做了例行调查,给云衍和常钦都做了笔录,并且提出可以让云衍验个伤,作为证据。加上常钦和邵家兄弟作为人证,立案给案子定性是没问题的,云衍还可以要求程亮给出赔偿。
本就善良的云衍只说赔偿医药费就可以了,这个钱是常钦出的,要还给常钦。其他的就不用了。
校方也来了人进行了基本询问,倒是没问太多问题,告诉他们后续可能还会打电话和他们联系,保持通讯畅通,之后就离开。
水挂完了,事情都问完了,云衍终于可以回宿舍了。这回他没让常钦背着他,决定自己慢慢走回去。而常钦依然陪着他,直到给他送回宿舍去。
程亮已经被带走了,邵文昕和邵文宇一直留在宿舍里,等他们回来了才离开。
关上门之后,云衍神色有些黯然,难为情的对常钦道:“你们……都……看到了?”
“唔?”常钦眨了眨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嗯,我看到了,文昕和文宇应该没看到。”
“哦。”云衍坐在书桌前,紧攥着指尖,情绪似乎不大好,“我……没办法,天生畸形……”
常钦走到云衍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叫畸形吧。不要难过,不要自卑,我觉得这没什么,第三种性别罢了。”
云衍的指尖颤了颤,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确定,“从小,我的父母就经常吵架,对我也……父亲觉得我是怪物,是不祥的,经常责怪母亲,对我也没有好脸色。母亲被责怪得多了,看我也越来越不顺眼……”
云衍深吸一口气,再次紧紧攥住指尖,勉强地笑了笑,“好在,他们离婚之后,我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就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比那样的日子要好的多。”
常钦抱着双臂靠在旁边的墙上,静静听着,等云衍说完才开口,“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不想评判,你心里应该早有定论了。既然你觉得现在的日子好,那么就好好的过下去,活得比他们都好。”
云衍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垂着,“但……我还是会怕,有人知道……程亮的话,我其实听到了……大概很多人都会这么想……”
常钦回想起了程亮的那句“不男不女的人妖,骚浪的贱货”,皱了皱眉头,“那种混账话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混账人才说混账话,谁要是真的这么想,只能说明他是个混账。”
听到常钦这种毫不客气的评价,云衍笑了一下,这次是由衷的笑了。
“无论如何,今天的事都谢谢常老师了。请你喝杯茶吧。”云衍起身去拿柜子里的水果茶包,给常钦泡了一杯。
常钦看着这有些熟悉的茶,又尝了尝味道,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你……以前我上课之前,在讲桌上翻页笔旁边的茶包,是不是你放的?”
云衍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就泡了水果茶,脸颊再次漫上薄红,支支吾吾半天才点了点头。
常钦捏了捏眉心,嘀咕道:“啧。难怪我问岳子瑛怎么会知道研究生课表的时候她打个哈哈就遮过去了,原来不是她送的……”
云衍不解地歪着头,“……嗯?什么岳子瑛?”
“啊,没事。”常钦没有把有个本科的女学生冒认了身份的事告诉云衍,而是问道,“今天怎么没送?”
“我……没睡好,精神就不太好,就忘了……”云衍也没提他看到了常钦那条关于“果茶妹妹”的朋友圈。
常钦点了点头,没对这个说法提出异议,“好吧,以后就不用送了。”
云衍心里有些失落,低头玩着手指,“……哦。”
常钦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以后我直接找你要。”
云衍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向常钦,“……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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