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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雨淅淅沥沥,细小如发丝,消去了盛夏的暑气使得空气都清新了起来。冰凉的秋雨滴落在一把红底白蝶纹的油纸伞面上,伞檐微微低垂着,只见那人墨发间垂坠的碧珠玉带轻轻晃动,抬头间望向客栈二楼一扇木窗怔怔出神。
不知道站了多久,雨水都溅湿了他半边衣衫,暖白色的绸衣上微微透明映出他清瘦的肩头,衣上的青竹暗纹像一块刺青一般贴在他白皙的手臂上。“公子,不如去马车里等着?”一个贴身小厮站在他身后轻声道,谢离微微摇头固执的撑伞站在雨中继续等着,他身旁停了一架马车,其后还有一个护卫牵着两匹马在一旁候着,谢离这般清贵公子模样的人站在略显矮小的客栈前就显得十分扎眼,清晨街道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驻足好奇探视的人还是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木窗终于被人推开,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打着哈欠四处探视,低头一瞧正与谢离的视线对上,那汉子才堪堪看了几眼立马就缩回去,“砰”的一声急切的关上了木窗,好家伙,这公子的眼神像是带了把刀似的太吓人了。
谢离收回视线,撑伞的那只手有些抖,她昨夜便是从这间窗户翻进去的,他还以为这是她的房间。谢离收了伞从客栈大门走进去,堂内没有一个食客,只有几个跑堂的在做洒扫之事,他们一见谢离这身行装,迟疑的问道:“贵客是要住店吗?”谢离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口说道:“上一杯茶来。”跑堂的疑惑了一会才道:“是,贵客稍等。”
谢离望着白瓷杯中略微浑浊的茶水轻轻皱眉,耳旁传来几个伙计的窃窃私语。“谢家公子怎么上这里喝茶了?”“不知道啊,你看那外边候着的一排护卫,这公子身份可是了不得的。”“哎,干活啊,别偷懒,莫议他人。”“是,掌柜的。”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疾步走到谢离身前,躬身行礼道:“小人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屈身来到蔽店所为何事?”谢离抬眼瞧着掌柜,他却始终低着头不敢起身,谢离淡然道:“无事,等个朋友,你且去吧。”“是,是”
池鸢在房内调息了一夜,一下楼就看见了端坐在堂内的谢离,早上的食客不多,但他们都缩在角落离谢离那张桌子远远的。谢离疲惫的揉了揉眼角,抬眼间看见池鸢站在楼梯上望着他,谢离眉峰舒展唇角微微上扬,“池姑娘,早。”池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来这么早做什么?”谢离给她倒茶说道:“左右无事,恰巧路过这里,索性就进来坐坐。”池鸢看向窗外绵绵的秋雨和低矮的屋檐,一大早上做什么事情能够恰巧路过这里?池鸢一脸疑惑的看向谢离,谢离一对上她的视线就别开脸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我那几个朋友能住到你府上吗?如今行踪暴露,我怕琴魔会找他们麻烦。”池鸢寻问道。谢离想了会才说:“府上客房虽有,但时下世族齐聚却不甚方便,谢离怕那些人怠慢了池姑娘的朋友。不过我在灵溪山有处私宅,也算宽敞,池姑娘不如和朋友一起住到那里可好?”
池鸢听了点点头,小口喝着茶道:“昨夜闹市人多眼杂,不曾察觉有人跟踪,到你府上可帮我查查那追踪之人?”谢离笑着答道:“此事谢离昨晚就安排人去做了,池姑娘你便跟着我走吧,其他事情你尽可放心,谢离定能护得你周全。”池鸢冷哼一声放下瓷杯,瞪着谢离道:“谁要你护着了,这仇我迟早要报回去,你只管帮我看住他们就是。”谢离忙点头应道:“是,池姑娘厉害不需要人保护,时间还早,姑娘若没其他事就带着他们去吧。”“嗯。”
灵泽靠坐在绣金缎面的锦垫上摸着矮几上的玲珑碧玉杯暗自咋舌,小声对着沈黎道:“沈黎,这公子是谁呀,他马车里的用具全是宝贝。”沈黎抬眼瞧了下正和池鸢说话的谢离,回道:“你忘了?大帆船上见过的世家公子,应该是谢家的人。”灵泽拿了盘点心抱在怀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沈黎,你快尝尝,这个糕真的好好吃哦。”沈黎摇了摇头,不过豌豆黄罢,寻常人家的确是没吃过的,但他可是吃过的。
谢离指着外边道旁一栋高大的楼阁说道:“池姑娘,你瞧,这就是万香楼,他家的西湖醋鱼可是临安一绝。”灵泽一听见吃的立马来劲了嚷嚷道:“谢哥哥,带我们进去尝尝吧?”谢离低头看向灵泽圆溜溜的眼睛,摇扇笑道:“这我可做不了主,要问过池姑娘才行。”灵泽睁着个葡萄般黑黝黝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池鸢,池鸢直接冷言道:“不行。”灵泽立马垂下头默默缩到角落里,沈黎见池鸢神色很不好,对沈黎小声呵斥道:“我们可是用完早膳就出门的,你怎么就这般贪吃?”灵泽扁扁嘴不理沈黎,沈黎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这小子就不能惯着他。
谢离先下了马车站在车旁撑伞等着池鸢,身旁驾马的小厮哪见过公子这般对人客气过,暗自猜疑着池鸢的身份。灵泽跳下马车望着红枫下碧青的琉璃瓦墙,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冒着细雨趴在比他身量还大上几个的石狮墩子上,好奇的望着院墙上气派的浮雕打量。这时,朱红大门突然洞开,门前三五个门房皆跪在道路两旁,门里边还走出十几个仆从婢子分站在石板路边跪着行礼,谢离撑伞和池鸢并排走着,林砚和沈黎走在他们后面,沈黎一把将灵泽从石像上拉下来,呵斥了几句,半拖半拉的把他带进了院子。
这处私宅极大,说是宅邸不如说是一个山庄,池鸢漠然的看着来回走动不断行礼的仆从,跟着谢离来到一处开阔的厅堂内,不待他安排,池鸢自己便找了个舒服椅子坐下,谢离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便坐到池鸢身旁,见她一直看着院子里的湘妃竹,笑着说道:“宅子里种了好多竹子,池姑娘若是感兴趣,谢离现在就带着姑娘去瞧瞧。”池鸢微微摇头,回首看着谢离半湿的衣衫说道:“你们谢家的族徽是竹子?”谢离颔首摇扇:“正是,池姑娘不会才发现吧?”池鸢摇头又道:“你衣衫尽湿,不怕着凉?”谢离接过婢女端来的茶壶,给池鸢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多谢池姑娘关心,请稍等片刻,谢离去去就回。”
灵泽和沈黎跑到回廊的屋檐下用手接着檐角的雨水互相泼洒着玩闹,林砚一个人坐在厅内角落,自从去了周府以后,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失落了。
池鸢端起茶盏一边吹走热气一边欣赏着院子里的湘妃竹,耳畔只有风雨声和清脆的鸟鸣,风雨中不时会夹带几片暖红的枫叶飘飘荡荡落在院子里的水塘上,几只颜色各异的小鱼在水面欢腾,轻咬着枫叶嬉戏,欢快的在残荷间跳跃。
池鸢回头间,就瞧见谢离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金丝衣袍静静站在她身后。“来了,走吧。”“外边下着雨呢,你当真要出去?”池鸢低头瞧了瞧满是泥污的鞋子,摇头道:“算了,明日再说。”谢离自是将她动作看在眼里,拨弄着扇面问道:“宅子深处有池热泉,池姑娘不如去泡泡,甚解疲乏。”“甚好,那便带路吧。”谢离收扇抬手道:“池姑娘,请。”池鸢站起身一再嘱咐灵泽莫要惹事生非,直训得他躲在沈黎身后,池鸢这才跟着谢离走出内堂,沿着重重回廊往宅邸深处而去。
快到水阁之时谢离便止了步,他唤来两个婢女吩咐着:“好生伺候。”“是,公子。”池姑娘,待会见了。”谢离对着池鸢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两个婢女好奇的抬头瞧了池鸢一眼,双手抬起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姑娘请。”池鸢扫了她们一眼抬步走进去。那热泉有三丈宽,汩汩冒着热气,水呈乳白,源头在堆砌的假山后,热泉上有飞檐探出,挡去了风雨,假山旁更有一株巨大的枫树遮天蔽日盖住了大半个水阁。
池鸢站在热泉边,正打量之时,两个婢女就上前轻轻抬起她的双臂想为她解下衣袍,池鸢皱眉道:“不必了,你们且出去候着吧。”两个婢女低垂着头道:“是。”随后屈身一礼缓缓退去。池鸢待她们走后这才动手脱去衣物,扎好头发,将竹笛匕首和衣袍摆放在池水边,足尖轻点乳白的热泉,待适应了温度之后,这才慢慢沿着雕砌的石阶往水池深处走去。
这泉水甚是温润,池鸢不由得舒服的轻声叹喟,沉在水中仿佛周身被云雾包裹又好似运转内力一个周天后的舒畅,只觉连日奔波的疲倦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池鸢不由得放松下来,仰躺在池水中央望着假山旁暖黄的枫香树出神,那片片红叶随风舞动,几许雨丝穿过树间的缝隙飘进了热泉中,直撒落在池鸢的脸上,她怔然回神间,也不知道在此处待了多久。
池鸢抬脚刚踏上石阶,那两个婢女就一人举着个托盘低头进来,一个婢女将托盘中盛放的纯白绵软的丝绸轻轻抖开给池鸢擦干身上的水珠,待这些做完后,另一个婢女将木托中的衣物取出同那婢女一齐给池鸢穿戴,又用吸水的帕子仔细擦拭着池鸢的湿发,问道:“姑娘,可要重新绾发?”
池鸢瞧着自己这一身金线云紫软烟罗裙,甩了甩颇为宽大的广袖,“不用了,走吧。”婢女屈身一礼说道:“公子正在水榭会客,姑娘的朋友已被公子安排住在朝雨轩,姑娘是想去哪一处?”池鸢直道:“去水榭。”“是。”这两婢女丝毫不迟疑引着池鸢前往人工湖边的水榭而去。
廊外,雨水沿着檐角滴落串成珠帘,白墙上扇形的花窗间能看见有一座大花园,“滴滴答答”那是花窗下美人蕉的轻吟,一个婢女引着池鸢走出回廊,身后那婢女撑起一把缀有红缨的黛青纸伞高举在池鸢头顶走向花园深处。
直到走了约莫一刻钟之久,视野才逐渐开阔起来,越过那些精巧的回廊亭台,假山小桥之间,终于能看见一片碧青的湖泊,雨势渐大,湖面上像绽开了成千上万朵的花,整个世界都被这喧闹的雨声所笼罩。
走到长廊尽头,池鸢站在八角亭中望着岸边伸延至湖心水榭的九曲桥,身后两个婢女静静候着,见池鸢也不过去,说道:“公子吩咐过了,姑娘若是要去找他,便只管去。”池鸢望着台阶上被雨水冲刷掉的青苔,轻轻挥手:“你们下去吧,别跟着我。”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回道:“是。”说完将伞放在石桌边,一一退走。
水榭中,谢离半靠在檐柱旁的美人靠上,微微垂眸,听着檐下的雨声像是睡着了一般。水榭中王昃和秋如月一人一张桌子正埋头挥弄笔墨龙飞凤舞。身旁围观者有两名女子,一个是秋落落,另一人则是谢离的亲姐姐谢青梦。
齐晏调试了几下琴弦的音色,抬起头就见谢离一脸疲惫模样不由得好奇走过去,轻声喊道:“谢七郎。”谢离猛然惊醒,半敛着眼眸抬眼瞧他,问道:“何事?”齐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坐到他身旁道:“你这是怎么了,又熬夜看书了?”谢离理了理衣袍,揉着眉心道:“没有,倒是你们,不请自来。”齐晏无奈的说道:“非也,说来也巧,在筵席上撞见了秋如月,他好说歹说也要拉着重阳比试书法,还非要找你来鉴赏,倒是你呀谢七郎,不好好待在花巷,跑到这城外别院来作甚?”谢离没好气道:“去弹你的琴罢,问这些作甚。”说完站起身去瞧秋如月和王昃的字迹。
秋落落亲热的挽着谢青梦的手臂,指着秋如月的字迹说道:“嫂嫂,你瞧瞧,如月哥哥写得不比王公子差多少。”谢青梦仔细端看着秋如月的墨宝,见谢离走来,抬头朝他说道:“离儿,你以为呢?”谢离摇头道:“如月兄虽然进步神速,但……还是重阳兄更胜一筹。”
秋如月听了也不气馁,继续写完诗集,收笔抬头时,去瞧王昃的墨宝,边看边颔首道:“枫香秋意浓,雨夜眠清风,重山一点墨,泊舟画纸中。好诗啊王兄,不亏是兰陵第一才子,如月甘拜下风。”王昃拱手客气道:“秋公子谬赞,王某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秋如月和他寒暄了几句突然问谢离道:“谢离,你今日既在这灵溪山庄,是不是也把池姑娘请来了?”此话一出,王昃和齐晏同时看向谢离,连秋落落也好奇的看着他,谢离不动神色的瞟了秋如月一眼转过身望着檐外的秋雨,回道:“她的确在这里。”王昃显得有些诧异,还不待追问,秋落落上前说道:“那快去把池鸢姐姐请过来吧,落落可喜欢她呢。”谢青梦好奇的问道:“这位池姑娘到底是谁呀,怎么你们都认识?”秋落落向她解释道:“嫂嫂,这可是位大美人呢,哼,谢家哥哥还想藏着掖着不让人瞧。”
谢青梦看向谢离,神色中满是疑问。谢离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一直跟着流光君游历没有机会去和王家商议此事,这不,得闲回到了临安,因为此事忤逆了祖母好几回,好说歹说也不愿与王家结亲。她这次跟着夫君回到临安,也听说了此事,没想到原来是心里面有人了。谢青梦走到谢离身旁,见他神情不虞,斟酌了会才道:“离儿,将那姑娘请来吧,姐姐也想看看能入得了离儿眼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谢离微微垂首轻叹一声:“姐姐误会了,谢离不敢妄想什么,你也别在她面前说这些话。”谢青梦微微颔首道:“省得,离儿也别妄自菲薄了,天下还有哪家公子能比得上我家离儿。”谢离罢罢手,唤来候着的小厮,让他去请池鸢过来。
不过才一会,小厮就引着撑伞的池鸢走在雨雾笼罩中的九曲桥上,谢青梦凭栏望去,雨雾升腾间,红缨纸伞下,那女子犹如谪仙一般漫步于天地间,行止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脱俗清流之气,让人看了顿觉耳目一新。
直到池鸢走进水榭众人还未回得神来,谢离轻咳一声,王昃齐晏一干人等忙见礼道:“池姑娘,好久不见。”秋如月和秋落落也微微朝她施礼,池鸢平静的看着他们一一回礼。秋落落看着池鸢行拱手礼掩唇笑道:“池鸢姐姐,女子也不兴这般行礼的。”池鸢淡然道:“我知道。”秋落落被她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噎住了,回头见自家哥哥傻呆呆的盯着她瞧,偷偷踩了踩他的鞋尖。秋如月疼得差点叫出声,小声道:“落落,你干什么。”秋落落哼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丢人。”
众人互相打量间,池鸢已经走到临湖的美人靠上凭栏而坐,姿态甚是随意的接过谢离递来的茶水。池鸢看着谢离坐在她身旁垂眼问道:“你唤我来做什么?”谢离看着她喝茶的动作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回道:“这处观雨甚是怡人,便想着请姑娘过来瞧瞧。”池鸢听言抬首看去,烟雨中湖光山色连成一片,远处的山岚也显得若隐若现,朦胧至极,恍如仙境一般。池鸢叹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确美不胜收,谢离,你这宅院也太大了,我走过来可花了不少功夫。”谢离听了唇角勾起,轻轻摇扇道:“天晴时,这霜叶纷飞之际才是最美的时刻,也只有这个季节才能看到。”
正说话间谢青梦突然走上前来朝着谢离说道:“离儿,可否引荐一下这位姑娘与姐姐认识一下?”谢离收扇笑道:“倒是忘了,姐姐,这是池鸢池姑娘。池姑娘,这是谢离的亲姐姐,谢青梦。”谢青梦行礼道:“池姑娘好。”池鸢看着谢青梦并未起身只是点点头。这般行为放在世家子弟之间就是无礼之举,但谢青梦没在意,她坐到池鸢身旁,随意问道:“池姑娘是何方人士?”谢离抬眼看她,怎的上来就这般发问的,池鸢似乎心情极好,回道:“外界人士。”“外界是何地,倒还从未听闻有这么个地方。”
池鸢伸手接着檐角的雨水说道:“就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谢青梦颔首道:“哦,我看姑娘年纪不大,可是及笄了?”“大概吧。”“大概?”见谢青梦还要问下去,谢离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打断她们之间的对话,“姐姐。”谢青梦抬头去看谢离,见他脸色不好忙住了嘴,谢离继续道:“我累了,池姑娘连日来舟车劳顿的,谢离就先送她去歇息了,各位请自便。”
王昃对着齐晏偷偷耳语道:“谢七郎这小子,偷偷请来池姑娘就算了,还想藏着。”齐晏轻轻摇头,抬步走向琴台。池鸢茫然抬眼瞧着谢离,谢离回望着她道:“走吧?”池鸢摇头道:“我才刚来呢,这便要走了?”谢离见她不愿离开,面对众人投来的视线微微有些尴尬,重新坐下对着池鸢小声道:“谢离以为池姑娘不喜欢参与这些场合。”“那你可说错了,我甚是爱凑热闹,只是不喜欢自己是被热闹的那一个。”谢离听了轻笑出声,“原来如此,我倒说遣人去请池姑娘立马就来了,原来你早等着呢。”
王昃见谢离和池鸢说着悄悄话却把他们晾在一边,直道:“谢七郎,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不走?”谢离起身拱手道:“失礼失礼,谢离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不困了,就留下再陪你们一会吧。”王昃顺着他的话头说道:“那好,来来来,陪我下局棋。”谢离本是说的客气话,没想到王昃给他挖坑跳,只得苦笑一下对着池鸢道:“池姑娘,可会下棋?”池鸢摇摇头,“你去吧,不用管我。”谢离道:“好。重阳,说好的,就下一局。”
王昃笑得一脸得逞,见谢离走过来扬手搭在他肩上,小声道:“你小子好呀,何时与这池姑娘这般熟稔了?”“你还下棋不下了?”“这不是把你支开好说话嘛,瞧你那黏糊劲,都不知道和我们这些老朋友好好旧,见色忘友。”谢离甩开他的手拂衣端坐在案前,“行了,快坐下,一会可别说我欺负你。”
王昃观他这架势知道他生气了,无奈的罢罢手坐在他对面道:“我给你道歉成吗,旁边还有女眷呢,可别让我输的太难看。”王昃指的是秋落落,她本来想找池鸢说话的,却被自家哥哥拉住了,只能在这边无聊看着他们下棋。没过一会,王昃就眉头紧皱,半天也不敢下一子,秋如月看着棋盘,暗自讶异,谢离的棋艺之高超,几步就将王昃算计得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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