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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会长说过,您更喜欢面对面的交流。”金发护士说。
&esp;&esp;“他恐怕误会了,我不喜欢交流。”高凡说。
&esp;&esp;“我是来向您通报一下暹罗国的动态的。”金发护士说,“僧王正在计划吞并邻国高棉。”
&esp;&esp;“哦……”高凡想了想自己该如何表态,然后说,“亲凡与我没有关系了,三个月前的纽约那次之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esp;&esp;对,亲凡把人性还给了高凡,她再做什么,高凡也真的管不着了。
&esp;&esp;“不是想让您做什么,就是要您知道一下。”金发护士说,“如果后世评价起恶魔盘踞在画笔上
&esp;&esp;高凡感觉着背后安娜的‘坏心情’,仿佛回到了普罗旺斯他们一起画教堂画地,高凡通过逼迫式的教导,让安娜学会‘扭曲’技巧的那一刻。
&esp;&esp;只不过现在高凡与安娜的角色掉换。
&esp;&esp;曾经的学习者变成了教导者。
&esp;&esp;而‘坏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esp;&esp;“高,三个月了,你的画中仍然看不到任何巨匠技巧存在的痕迹,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安娜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
&esp;&esp;“什么难以置信!”高凡一拳打飞了眼前的画板。
&esp;&esp;蹲在一边的上帝被吓得‘嗷’得叫了一声,整只猫都飞了起来。
&esp;&esp;“我画得不像么!简直一模一样好吧!你在苛求什么?你看看我画的这些德加,哪一幅不像?!”高凡转回头像是愤怒的狮子一样对安娜咆哮。
&esp;&esp;“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除了画中的生命力。”安娜面对高凡的愤怒,有些胆怯,还有一种有趣的愉悦中,似乎这些因高凡愤怒而生的害怕,都是一些他们两人之间特殊存在的仪式,曾经在普罗旺斯存在过,现在忽得又回来了。
&esp;&esp;“什么生命力!生命力是什么?!”高凡跳着脚踩在自己的画上,他知道这些都是拙劣的仿品,是没有灵魂的假货,虽然技巧已经娴熟到连每个笔触都一模一样,但假的就是假的,就像是服装店中的塑料模特永远无法变成真人。
&esp;&esp;“高,生命力是你画作中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别怕,我会帮你找回它们来的……”安娜试着去拥住高凡,结果被愤怒的高凡一把推倒,肩膀撞在墙上,她痛得叫了一声。
&esp;&esp;险些跌倒的安娜唤回了高凡的理智,他茫然伸出手去拉起安娜,口中喃喃得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没事,我不疼。”安娜表情中甚至有点神圣,“你再坚持一下,大都会博物馆还有八十幅德加,只要把它们全部临摹完成,你也许能够找到丢失的技巧的。”
&esp;&esp;“对对对,得不到德加的技巧就是因为我不够努力。”高凡点点头,他忽得露出一个神经质的微笑,他对安娜说:“但我的技巧没有失去,我只是不敢使用它们。”
&esp;&esp;“不信你看!”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高凡扶起画板,对着这间画室的墙壁,用碳笔飞快勾勒着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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