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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3页）

&esp;&esp;芙蕖猛然间回神，察觉的口中的血腥味，慢慢的松了后槽牙。

&esp;&esp;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件事——她这个爹，怕是保不住了。

&esp;&esp;南秦的公主潜入燕京，且私下联络朝臣，这不是轻易就能抹平的案子。

&esp;&esp;白合存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人到了最后，必脱不开干系。

&esp;&esp;都得完蛋。

&esp;&esp;芙蕖咽下了一口腥甜，难受的滋味顺着喉咙滑进了脏腑里。现在这点难受还不算什么，芙蕖知道，真正难过的关头还在后面。

&esp;&esp;红隼吃了半个米团，竟十分自觉地缩回了箱子里。

&esp;&esp;芙蕖无意中踱到了箱子的边缘，低头望着里面那个费力蜷缩的身影，她停了一会儿，俯身拍了拍箱子，把人叫醒，问：“红隼，你经常见白小姐么？”

&esp;&esp;红隼点了一下头：“我帮她养花，自然常常见她。”

&esp;&esp;芙蕖问：“那你瞧着她的状态，可有什么异常？”

&esp;&esp;红隼面露迷茫：“你是指什么？”

&esp;&esp;芙蕖顿了顿，似在考虑措辞，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她曾经在南疆见过的那个以饮食鲜血维持性命的人，是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的。

&esp;&esp;最明显的区别便在于，那人的五感六识极其灵敏。

&esp;&esp;他能听到别人寻常听不见的，也能闻到别人寻常闻不见的。

&esp;&esp;眼睛越是在夜里，瞧得越是清楚。

&esp;&esp;走路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任何动静，比学武之人的轻功还好灵敏，即使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esp;&esp;芙蕖沉吟着问到：“她……会不会无缘无故地忽然出现在某些地方？或者对气味很敏感？再或者……眼睛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esp;&esp;红隼定定地望着她：“芙蕖姑娘，你说的是鬼么？”

&esp;&esp;芙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冷静地反问道：“你觉得她像鬼么？”

&esp;&esp;——“啊——啊——”

&esp;&esp;万籁俱静的夜里，乌鸦生嚎了两嗓子。

&esp;&esp;谢慈忽然起身，一挥袍袖守在了门口，背对这芙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esp;&esp;芙蕖的眼睛狠狠一跳。

&esp;&esp;一个尖细的，又透着稚嫩的幼童声音紧贴着门板响起：“花匠哥哥，你还好么？”

&esp;&esp;屋里谁也没有出声。

&esp;&esp;诡异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他们甚至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esp;&esp;芙蕖将袖子挽起束在了手腕上。

&esp;&esp;红隼表情有些开裂，露出了几分惊悚。

&esp;&esp;油灯无风自晃。

&esp;&esp;谢慈的身影在光影的明暗晃动中，显得格外稳。

&esp;&esp;门外那稚童嗓音高了几分。

&esp;&esp;——“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闻到血的味道了，花匠哥哥，你受伤了么？或者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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