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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1 末日列车上篇32（第2页）

老人坐下来和两个孙女聊天，男子也继续低头吃着碗里剩下的面条。从刚才的对话里，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信息：白衣莉莉，性格活泼；黑衣苏珊，性格沉静。

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啊。男子又偷眼往右手边瞟去，相隔一个过道，那两个小女孩正有说有笑地吃面，似乎并未注意到旁边的视线。男子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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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第一个列车广播响起，音响箱频繁地振动，顶上的积雪纷纷掉落。一辆灰皮火车静静地停靠在站台边，像一只沉睡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看着每一个人，男子如此想道。

另一边的站台上，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列车，装满了集装箱，大约有六七节，其中几节上还装着一些煤炭，远远望去，还有几个穿着破旧工装的工人在忙碌地装货。

男子默默地注视着那些工人，取下嘴上叼着的香烟，往空中吐出一口烟雾。他扔下已经吸完的烟头，用脚踩灭，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混杂了看不清晰的雪屑。

穿着大风衣，拎着巨大行李箱的一众乘客，瞪着死鱼一般的无神双眼，争先恐后地涌向开启的车门。男子若无其事地站在车站旁的角落，观望这蜂拥而至的人流。

第一节车厢门口，男子看见了她们——莉莉和苏珊，在她们爷爷的保护下登上火车。老人的眼神充满担忧，他为他的孙女们挡住人流，确保她们不会被撞到。

登上火车，莉莉率先找到了他们三人的座位——就在靠窗的三排座，她兴奋地回头招呼苏珊和她们的爷爷。稳重的苏珊没有莉莉这么激动，她帮着爷爷搬过行李。

三人坐在座位上，苏珊靠窗，莉莉居中，她们的爷爷靠着过道。三人的状态也各不相同：苏珊入神地凝望着窗外的站台，半空中已经开始飘下雪花；莉莉好奇地半站起身，左顾右盼；爷爷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正在闭目养神。

随着车厢内的人声渐渐稀少，外面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铃声，预报列车即将出发。车厢里又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在各自的位子上就坐，随即闭口不言。

莉莉重新坐回位子上，爷爷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支着下巴远眺窗外景色的苏珊也收回了目光，三人的视线一同投向了走进车厢的乘务员。

乘务员一脸木然地左右走动，从人们伸出的手中取过车票，用一种机械的动作为他们车票上的一角打上孔。

当他来到苏珊他们的面前时，不经意间的低头就和苏珊旁的莉莉对上了视线。相顾良久，乘务员僵硬的脸庞挤出一丝微笑，莉莉也回以微笑。

乘务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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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响亮而沉重的汽笛声，火车缓缓地驶离站台。车站前稀稀落落的人群中，男子注视着远去的列车，眉角不经意地皱起。

他转身走上天桥，来到了对面站台的货运列车旁，几位工人看见他，都礼貌地点头问好，他也没什么回答，径直向着列车走去。

进入主车厢，列车长迎上他，告知列车一切正常，货物全部装载完毕，随时可以发车。男子冷冷地道谢一声，又匆匆交代了一番，便继续向着后面的车厢走去。

穿过第二节车厢，男子一把拉开第三节车厢的大门，踏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他淡红色的双眼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但却一无所获。

他的眼神缓和下来。离开了货物车厢，他寻到一个位子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窗外传来了列车起步的警报声，铁轨突然震动了一下，男子睁开了双眼。

他注视眼前的车厢壁，随即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车厢隔间，一把拉开了储物间的门。几把扫帚和拖把安静地靠在墙角。就着门外的光线，男子端详着储物间里的一切，视线最终落在了那里，一个看上去似乎不太起眼的角落。

他打开主车厢的窗户，任由猛烈的风灌进并不庞大的车厢；前方，列车往一片白色的平原驶去。

男子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们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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