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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如非歪着头看他，挑唇一笑，&ldo;我不是那些黏在你身上死不放手的小女人，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倒是你，我收到风，魏成豹已经知道，那天砸坏警报器的人是你。&rdo;

池陌有些吃惊，接着冷笑一声，&ldo;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rdo;

如非看了他一眼，&ldo;这件事可大可小，总之，你自己小心。还有，谢谢你救了未晞。&rdo;她又笑了笑，好像自言自语，&ldo;不过这句话，不说也罢。&rdo;

如非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有点熟悉的感觉。她忽然想起来，是阮劭南。

如非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站在一边的池陌问：&ldo;怎么了？&rdo;

&ldo;未晞进了医院，我现在要过去。&rdo;

池陌掏出摩托车钥匙，&ldo;这个时间很难打车，我送你吧。&rdo;

他们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未晞还没有醒，阮劭南就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池陌看到阮劭南，一下愣住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有贸然进去，又不放心她们，就守在门口。

如非走进去，一言不发，只是将未晞的手从阮劭南手里抽出来，放回被子里。

阮劭南什么都没说，在一旁沉默着。此刻的天之骄子，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未晞的脸比床单还白，如非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转过脸看着守在床边的男人，目光灼灼，&ldo;阮先生，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rdo;

&ldo;我们在海边，她忽然发作，吸了药也不见好。我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这不是哮喘，是过度呼吸。&rdo;

&ldo;过度呼吸？&rdo;

&ldo;压力过大，或许受到精神刺激而引起的一种呼吸强迫症。由于强烈呼吸而使血液里的二氧化碳含量降低，所以才会发病，症状很哮喘。虽然很痛苦，不过……不会有生命威胁。&rdo;阮劭南将医生的话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遍。

如非简直悲愤，心疼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扬起脸，&ldo;阮先生，介不介意跟你单独聊两句？&rdo;

阮劭南有些迟疑。如非转过脸，对守在门口的人池陌说：&ldo;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rdo;又对一脸疑惑的阮劭南说：&ldo;在你只顾着忙着找陆家人报仇的时候，凌落川跑来欺负未晞，是他替未晞解了围。他是我们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未晞，未晞也很信任他。我现在请他帮忙照顾她，如果未晞在这段时间掉了一根头发，我任你处置。当然，你想在这里谈也可以，只要你不怕吵醒她。&rdo;

阮劭南说：&ldo;没那么严重。&rdo;又看了看池陌，很绅士地对他点点头，&ldo;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未晞的照顾，有劳了。&rdo;

阮劭南跟如非出去了。池陌坐在床边，替他们守着躺在床上的人。

她睡得似乎很不安稳，眉毛都皱在一起，好像魇在噩梦之中。他看到她的鼻子紧了紧。他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只是在发抖，一阵一阵地发抖，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没有眼泪，只有颤抖。

池陌被眼前的情景深深撼动，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一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连在梦中都不敢大声地哭？

她是一个柔软的女子，可是，他见过的她，即使在最困顿的时候，都是一副铮铮傲骨，从没见她如此脆弱。

起风了，窗子没有关好，风卷着窗帘在黑夜里翻飞，如同鸟儿的翅膀。

池陌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好像一朵萎靡的花。他低声说：&ldo;阮劭南，凌落川……老天，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些什么样的人？&rdo;

如非回到病房的时候，池陌正在关窗子。如非将买好的消夜放在桌子上，可是床上的人仿佛疲惫至极，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ldo;他走了？&rdo;池陌问。

如非点点头，整个人瘫在床边的椅子上，如释重负。

池陌看着她，&ldo;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rdo;

如非仰起脸，&ldo;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吧。&rdo;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的凉台上，喝啤酒，吃鸡翅膀。整个城市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野鸟在暗处啼叫。夜色深沉，远处有霓虹闪烁，尘世的喧嚣此刻如此的遥远。

&ldo;你想知道什么？&rdo;如非啃了几根鸡翅，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ldo;应该说，我想确定一些什么。我知道，上次你们在&lso;绝色&rso;得罪的客人，其中就有阮劭南。他在那个时候，看上了未晞，然后她就做了他的……&rdo;呼之欲出的答案，池城忽然觉得说不下去了。可是，刚才在病房，那个男人对她那样亲密，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如非哑然失笑，&ldo;如果事情只是那样，倒简单了。他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望着男人疑惑的眼神，如非叹了口气，&ldo;这些都是未晞在孤儿院告诉我的，这个故事有点长，或许该从未晞的身世说起……&rdo;

那天晚上，池陌一直沉默地喝酒，即使心中翻江倒海般地震撼、悸动，他也将它们掩饰得很好。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惊讶，而影响了诉说者的心情。

&ldo;陆子续不止一个女人，未晞的妈妈在所有情妇中，算是最受宠的。她很漂亮，你看未晞就知道了。所以，在正妻死了之后，他就正式娶了她妈妈，将她们母女带回陆家。不过，对于未晞来说，那才是噩梦的开始。陆子续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将自己的子女也培养成为富不仁的小畜生。未晞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未晞的母亲生性懦弱，未晞就成了他们发泄的玩具。小孩子有时是很残忍的，你可以想象，那些年，未晞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直到十四岁那年，她遇到了阮劭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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