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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可这又与之前不同，不同于之前那种混乱不堪，每幅画都透着森然的记忆回廊，这个梦是清晰无比，哪地下室的阴冷，父亲眼中的冷淡，以及波塞顿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世界上最卓绝的工匠也只能模仿，而不能创造出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ldo;为什么要赶走我？我想此时的你大概心中有很多的困惑‐‐我也曾被成为陆地上最博学的生灵，你的任何疑问都能在我这里得到解答。&rdo;

这样的白人鱼同过去的那个白人鱼一点也不一样。沈略所见过的白人鱼是暴烈无比的，她永远地尖叫着怒吼着，似乎希望世界上的人都死光。而现在，假若是在打电话，那么沈略仅仅是听着这个声音与说话的语调，便觉得对面那个人冷静自持。

沈略嘲讽似的笑了起来：&ldo;你刚才说，你能解答我的任何问题。&rdo;

白人鱼回答：&ldo;当然。&rdo;

沈略说：&ldo;可是你甚至无法理解我为什么杀死我的父亲。&rdo;

白人鱼那边似乎在微笑，这是很奇怪的的一件事情了，沈略能从她的言辞中听出她的不急不缓和微笑来：&ldo;确实是的，这一点我无法辩驳。我精通天文地理，文学或者科学，我都能告诉你一个准确的答案，然而总有一件事情是我所困惑的‐‐人性？是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吗？&rdo;

沈略没有什么兴趣听她谈论起什么哲学，更不想同她聊。

&ldo;是它叫你们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些我始终不明白的事情。&rdo;

沈略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地询问道：&ldo;比如？&rdo;

白人鱼笑了笑：&ldo;比如？比如那孩子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名字呢？&rdo;

沈略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有些过于仓促地问道：&ldo;卡文迪许现在在哪里？&rdo;

白人鱼恍然大悟似的答道，那言辞中藏了一些少女式的惊喜：&ldo;卡文迪许？这是他的名字吗？&rdo;

&ldo;他和我在一起，他很安全。&rdo;她如是信誓旦旦地保证。然而漫无边际的海洋里，能够碾碎大多数陆地生物的海水中，又有什么生还的可能呢？

沈略却仍旧抱着那伤人伤己一般的心态缓缓问道：&ldo;他是活着，还是死了？&rdo;这句话问出口，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回答。但她已经抱着侥幸的心理等待一个回答‐‐也许她也有一个她的灯塔？

白人鱼沉默了几秒，终于讥讽一般地开口笑道：&ldo;你们都活着或死去，又有什么不同呢？&rdo;波塞顿也说过这样的话。

沈略只是继续问：&ldo;他呢？&rdo;

白人鱼状若无辜地回答了沈略发话：&ldo;我回答过你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并且他将永远和我在一起。&rdo;

她话音落下之后是短暂的静谧，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跳出来给她这么一下，也许是一个怪物，也许仅仅是白人鱼的一句话。

沈略转动了已经有些发酸的肩膀，也一并感受到了背后的冷汗，冷汗浸湿了薄衬衫，让她忽然感觉到了冷：&ldo;你杀了他……你吃了他。&rdo;

肯定句，不用再做什么疑问。

白人鱼像是在笑着回答：&ldo;是啊是啊。&rdo;

&ldo;他就在这里，我感受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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