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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仇（第2页）

只是很快，海水之中有着人影挣扎，在几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鲸老头慢慢扶着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尽管依然被那道符箓所影响，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半点迷茫或者惊骇，反而死死盯着那为首的白袍女子及其身后那道巨大的符箓，凶狠之中带着刺人的仇恨，许多原本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从他的脑海之中一一浮现而出。

“原来是你们……”

鲸老头咬着牙，双目赤红，如同深仇大敌般看着那女子。

很多年了，他至今仍记得当年的那群人正是凭借这张符印在这里大开杀戒，自己的亲朋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唯独只有当时正在闭关的自己逃过了一劫。

那天他在密室之中以道术成镜看着外面的一切，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从外界布下道法掩饰密室的存在，同时也封锁了大门阻止拼死想要出去的自己。

这一切都让他痛不欲生目眦欲裂，而等到他终于能够出来时，那群人已经屠戮了一切从容退去，整方世界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哈哈哈！”

鲸老头忽然癫狂地仰天大笑，老泪纵横，有凄苦，也有悲哀，正是这份刺骨的仇恨让他一直活到现在，三百年了，他已经等待了太久，久到有些时候他都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自己还有仇恨吗？

直到今日仇人相见，鲸老头终于放下心了，这股恨意是如此清晰如此刻骨，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谁都不能阻止！

站在他对面的几人都感受到了这份冰冷刺骨的杀意，即便陆道止已经认识这怪老头这么多年，但此时此刻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陆道止有些恐惧，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给我死！”

鲸老头咬着牙，忍着头疼欲裂伸出颤抖的手，他手中抓着一样东西，对面的女子看得十分清楚，正是自己此前动用的镰刀暗器，不知何时竟然落到了对方手中。

鲸老头抓着镰刀毫不犹豫刺进了自己的左臂，剧痛使他发出阵阵呻吟，但也掩盖住了那股来自于其识海深处的本源撕裂感。

鲸老头仰天大吼，而后目光一凛，赤红如血，死死地盯着眼前三个白袍身影，仇恨已经使他忘记了所有，现在的他只有一件非完成不可的事。

他踉踉跄跄地开始向前走去，速度逐渐由慢变快，很快整个人便踩着海水就这么朝着身着白袍的三人疯狂地冲了过来。

神禁虽然可以封印他的灵力，却无法完全限制他的动作，此刻的他以心中的仇恨为动力完全化身复仇的野兽，任何敢阻挡在他面前的东西都要被他撕碎！

“师尊，怎么办？”

另外两个女子都以白袍女子为首，她们都是有伤在身，短时间内无法出力，如今看着对方这般不要命的模样都有些焦急。

“我拦住他一段时间，你们趁机先走，大事要紧！”女子横剑于面前，秀眉紧蹙，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不明白这老怪为何突然视自己为仇敌，但此刻也不是思虑其他的时候。

“这……”

两名徒弟还有些犹豫挣扎，但是女子转过脸瞪了她们一眼，怒道：“还不快走！”

“是……师尊务必小心，我们去通道口等你。”

她的两个弟子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任务不能有失，于是也只能咬咬牙点头应下，互相看了眼后便一起转身奔向一旁还在发呆的陆道止，一人架一边，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远处那扇通道飞奔而去。

“大雪纷飞！”

看着这发狂的老头，女子虽然心中不解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拼命，但手中的长剑仍旧飞快舞动，三玄阵需要维持神禁不得动用，再加上自身已损耗不少灵力，此时情况算不上太好。

但她已经别无他法，只见丝丝寒气如游龙般穿梭而出，化为道道冰刃盘旋在女子身周，就连其脚下的水面都凝上了薄薄一层冰屑。

然而鲸老头早已不管不顾，他宛若癫狂，无视道道冰刃相阻，奔至近前便是一拳挥出，没有任何章法，只在一个快字。

女子见状急忙凝剑气为冰盾挡于面前，可下一秒就已然被鲸老头一拳砸碎，当那一拳穿过密集剑气落在明晃晃的剑身之上时，女子只觉得浑身五脏六腑都被震动，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看上去甚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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