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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蔚秋低头看向桌面的纹路,说道:“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我……我不能为她考虑。相比之下……”他仿佛觉得很难措辞,安德烈就替他说完了这句话:“——相比之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可以牺牲的。”
舒蔚秋说不出话来。他们的感情好像是云雾,而他们身处的现实是城堡。人是不能住在云上的,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实际。现在他真的要从云端跌落了,他的心有一部分也变成了空洞,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舒蔚秋用手按摩眼睛,轻轻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安德烈忽然笑了笑,但那笑容也是苦涩而冰冷的,说道:“我们只认识了几个月而已,你姐姐当然比我重要得多。”
舒蔚秋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想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也许他们以后还能私下联络,但范家耳目众多,如果因此被范恒昌顺藤摸瓜找到了他姐姐,那一切都成了白费,所以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安德烈打开烟盒取了一支烟出来,但没有点燃,只是徒然夹在手指间,低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舒蔚秋没言语。安德烈说道:“难道你还怕我阻挠你们吗?”舒蔚秋说道:“不是的……我们明天就走,有一艘广东的货船。”安德烈看舒蔚秋眼角红红的,低着头一直不看他,显然心里也很割舍不下,但无论如何,舒蔚秋都决定要割舍了。安德烈处于这么一个被抛弃的位置,只觉得一阵惘然。
舒蔚秋站起来了,走过去想最后碰一碰安德烈的手。可他的指尖刚碰到安德烈的手背,安德烈的手就立即收了回去,同时把脸转到了另一边。舒蔚秋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金头发和蓝眼眸都如覆霜雪,散发着彻骨的冷意。
舒蔚秋收回了手。
他想快走吧,长痛不如短痛,他们毕竟只认识了几个月,越快结束就能越快走出来,他们还年轻得很,人生都还没有开始,以后他们都会遇到其他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他反复开导自己,然后无言地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舒蔚秋提前把行李箱藏在了马车里,然后叫来车夫,说他和二太太要去码头那家他们常去的餐馆吃饭。马车到了餐馆,舒蔚秋给车夫一点钱,让他自己去吃饭,然后赶紧卸下了行李,带着他姐姐从餐馆后门钻入小巷,七转八转到了码头上。
那天码头上人特别多,到处都摩肩擦踵,吵吵闹闹的。
姐弟俩匆匆找到了那艘广东货船。那船的上层舱室兼作载客之用,姐弟俩顺顺利利登上了船,和其他旅客一起挤在甲板的长椅上。
舒蕙月用纱巾蒙着头,炎热的阳光晒在脸上微微出汗,她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真的逃出来了,说道:“我们能回家了吗?”舒蔚秋说道:“最快半个月就能到广东,然后坐火车回申城,我们先在乡下躲一阵避避风头。”舒蕙月慢慢露出微笑,又道:“那你还去不去留学了?还有学医的事情,怎么办?”舒蔚秋说道:“等我攒够了钱再去吧。”舒蕙月叹道:“这是苦了你了。”舒蔚秋微笑道:“现在这世道,大家过的都是苦日子。咱们手头总算还有点积蓄,我以后可以出去做事,总归有出路的。”
舒蕙月点点头,转头看向码头上密密匝匝的人群。舒蔚秋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彻底放松的快乐表情了。其实在物质上吃些苦头没有关系,舒蕙月不知道的是他和安德烈的关系,她不知道他放弃了什么……
突然码头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姐弟俩看过去,只见一群维持治安的码头守卫们,大声吆喝着从那边搜寻过来,为首的那人是范家的车夫。那车夫非常惊慌的样子,想必是发觉二太太和小舅爷双双失踪,一路寻找过来了。这片码头的生意是范家经营多年的,那些守卫们都责无旁贷帮着范家找人。
舒蕙月吓了一跳,连忙背过身子去,发急道:“怎么办呀?”舒蔚秋赶忙拿起一份别人丢下的旧报纸,大大铺张开来挡住面孔。他心里也有些紧张,但他表面仍是很沉稳。那车夫未必想得到他们是逃跑了,可能以为他们是被人绑架了,在码头上找不到,很快就会到别的地方去寻找。
那些守卫渐渐找到广东货船这边来了,他们在岸上吵吵闹闹,逢人就抓来逼问。货船上的人都伸出头去看热闹。舒蔚秋只盼着这些守卫快些离开。
可是事与愿违,那些守卫乌泱泱都围到船下。他可以清楚听到人们在下面叫嚷道:“有没有看见两个中国人?一个太太和一个少爷?”又详细描述了两人的衣装。他觉得周围人的视线都投过来了。
舒蕙月一把抓住了弟弟的胳膊,她的掌心不断出汗。舒蔚秋的心也越跳越快,把报纸折了一折放在座位上,准备起身回到舱室里。
忽然不远处传来呜呜两声喇叭,一辆黑色豪华跑车在拥挤的人潮里慢慢开过来。舒蔚秋回头一看,只见明媚的阳光下,安德烈懒洋洋坐在驾驶座里,穿着全套的西装礼服,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舒蔚秋怔了一怔,一时间忘了回到室内。
安德烈的车子开到了广东货船近处,那些守卫和那车夫都围了上去,殷切地向六少爷鞠躬打招呼。安德烈慢条斯理下了车,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那车夫急忙划了一根火柴凑过去给他点烟。安德烈皱了皱眉,把身子侧了过去,自己摸出打火机来点着了烟。他一边慢慢吸着烟,一边抬起两道湛蓝的目光,越过一切嘈杂乱象,直直射向货船的上层。
舒蔚秋心中一紧,急忙背身坐正。
安德烈是来找他的吗?是来阻止他们逃跑的吗?
他听到安德烈轻描淡写说了几句话,那群守卫齐声相应,接着纷纷走向这艘船。舒蔚秋正觉得一阵晕眩,却清楚听到有个守卫对着船舷喊道:“莱尔曼少爷说你们这艘船可以走了!”广东货船的水手们答应了一声,热乱着收锚扬帆,不一会儿就听到呜呜两声汽笛,货船顺着波浪离开了岸边。
舒蕙月长长松了一口气,拿手绢擦了擦汗,庆幸着说道:“幸好六少爷向来不管事,粗心大意的,否则真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她捡起舒蔚秋放下的报纸当作扇子,自己给自己扇了扇风,然后给舒蔚秋也扇了扇,又道:“可他怎么偏偏今天跑到码头来了呢?真是想不通。”
——因为他是来送别的。
舒蔚秋蓦地站起身来,两手扶着栏杆,长久地注视着岸上。
那些守卫都走开了。炽烈的艳阳下,人群熙熙攘攘,安德烈一抹黑色的身影茕然独立,好像汪洋大海中的小小孤岛。
船渐渐远离岸边,舒蔚秋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孔了,但他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情,那淡漠而冷静的表情异常清晰。
他突然发现,他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安德烈,安德烈平时喜欢做什么?他会因为什么而发笑?因为什么落泪?他全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这几个月的感情,就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那种爱情呢?而他就这么放手了,如此决绝地把它牺牲掉了……
海岸越来越远,那抹身影变得越来越小,太晚了,来不及了。
恍惚之间,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安德烈从繁华灯笼里低头看向他,他的初恋,他的情人……他失去他了,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再想了……
舒蔚秋像是从高处急速跌落在地上,猛地颤了一颤,登时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四肢无比酸痛,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着。
院子里邻家养的鸡喔喔叫了两声,清晨的朝阳洒在屋内。舒蕙月一边扣旗袍的纽扣,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惊讶地说道:“咦,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呀?”
舒蔚秋揉了揉眼睛,疲惫地“唔”了一声。他瞥见香案上挂着范恒昌的遗像,这才想起来这是吉庆里姐姐家,昨晚他们才拜祭过姐夫。
毛毛也下楼来了,笑嘻嘻拍手道:“小舅舅是瞌睡虫。”舒蕙月说道:“毛毛过来。”毛毛噔噔噔跑到他妈妈面前,举手敬礼道:“到!”舒蕙月打开钱包取了几枚铜板给他,说道:“你快去张阿婆店里,买两副大饼油条还有甜豆浆回来。”毛毛接过钱来,响亮地应道:“是!”舒蕙月说道:“买好了就赶紧回家啊,不要惹猫逗狗到处乱逛,小舅舅等着吃早饭呢。”毛毛笑着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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