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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第3页）

&esp;&esp;要去的地方，是司天监。

&esp;&esp;在鹿生城的地面，也有一座司天监，伫立在古老宫殿之中，是历史的一部分，是人们能在史书上读到的故事。而地下的部分，则是掩盖在历史之下的，一些黑暗的真相。

&esp;&esp;这次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地下通道，通道的两侧，画满了华丽斑驳的壁画。

&esp;&esp;院长边往前走，边慢慢说：“这是过去的人们留下的。第一个已知的黑暗纪元，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几乎毁灭了世界。最开始，是埋葬下的死人从土里爬了出来，敲响了家里的门，再后来，恶鬼与怪物越来越多，地上全是被啃食的骸骨与尸体，人越来越少，鬼越来越多。”

&esp;&esp;秦奚丹偏头看壁画，壁画上的小人仰头望着黑暗里出现的巨大鬼头，地面堆满了尸体。

&esp;&esp;“后来，出现了一个勇士，因缘巧合获得神力，带领人们反抗恶鬼。”

&esp;&esp;在壁画上，一个身形比其他人高大的小人出现。

&esp;&esp;画面里的他青面獠牙，有普通人三倍大，比起世俗认识里的英雄，他更像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

&esp;&esp;秦奚丹明白，这是被黑暗污染，也因黑暗获得力量的人。

&esp;&esp;“勇士越来越多，人们把他们看作首领，在他们的带领下，建造堡垒，聚集在一起，艰难生存，但黑暗力量不断增强，恶鬼的力量也随之增强，鬼王涌现，轻易就打破了人类建造出来的堡垒。”

&esp;&esp;浓重的黑暗里，突然飞出一条巨龙，巨龙一口吞掉空中的鬼王，盘旋在城市的上空。

&esp;&esp;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手中抚萧，头顶龙凤飞舞。

&esp;&esp;“巨龙的出现，让人们有了对抗鬼王的希望，他们开始信仰四灵，也由此，出现巫，也就是能通神灵，和神明对话的人类。”

&esp;&esp;此后四灵的崇拜开始流行，巫通过能和神明交流的神通，地位至高无上，和领导者相当。

&esp;&esp;他们不停走过壁画，画中岁月流转，有的画上头顶十个太阳，有的画上洪水淹没苍生，但在最后，不论经过了多少的牺牲和时间，人们都找到应付黑暗与天灾的办法。

&esp;&esp;并且，战胜了它们。

&esp;&esp;在这其中，“勇士”不断前仆后继，对抗恶鬼，在他们之中，最杰出的人被人们当作“王”，而人类聚集的堡垒越来越密集，形成了城市，之后，形成了“国家”。

&esp;&esp;院长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我们第一部分的历史，在黑暗纪元里，我们为了对抗那些远超人类的力量，被迫团结起来，由此诞生第一个国家的雏形。之后……”他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笑道：“历史记载的，第一个黑暗纪元，结束了。”

&esp;&esp;结束以后，就是很长时间的一段休养生息。

&esp;&esp;成百上千年过去，天空中的门再次轰然打开，恶鬼从地底爬出，过去的噩梦再一次重演。

&esp;&esp;这些，秦奚丹都在书上读过。

&esp;&esp;她凝视着壁画，千军万马朝恶鬼冲锋，方士们占卜天命，百姓修建神庙、筑起高墙。

&esp;&esp;不像第一次，完全是一边倒地被屠杀，这一次，人们开始自己组织力量，去反抗和猎杀那些恶鬼们。

&esp;&esp;黑暗纪元不停重复，仿佛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有好几次黑暗纪元里，出现了恐怖到难以置信的怪物，将人们的栖息地摧毁殆尽。

&esp;&esp;每一次黑暗纪元结束后，人们几乎死绝，文明快要被摧毁，历史倒退千百年。

&esp;&esp;但每一次，人们都艰难地继续建设国家，坚强往前发展着。

&esp;&esp;国家分裂又统一，文明摧毁又重建，就算繁荣的城邦只剩百个人，他们也继续繁衍生息，艰难前行。

&esp;&esp;“这就是我们的历史。”院长沉重叹息。

&esp;&esp;秦奚丹刚来到这个世界，在历史书上就看过这些史实，发现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

&esp;&esp;当然，那是黑暗真相没有被掀开的另一面。

&esp;&esp;黑暗与光明交替，而人类生生不息。

&esp;&esp;院长推开门，低声说：“马上，就是我们创造历史的时候了。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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