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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第1页）

&ldo;也正是因此之故，我才会寻你商议。&rdo;薛允衍淡淡的语声似蕴着凉意，扫去了这春夜的旖旎与缠绵，&ldo;这几日，我总会想起秦氏。&rdo;

薛允衡微微怔。

&ldo;秦氏？秦氏干卿底事？&rdo;他转眸看向薛允衍，随后了然，唇角勾起了丝淡笑：&ldo;是了，陶夫子便在秦氏坐馆，你是担心他？&rdo;

&ldo;我所忧者，不只陶夫子人、或事。&rdo;薛允衍此时的神情却并不轻松，反倒比方才还显郑重，&ldo;二弟莫非忘了，在遇见陶夫子之后，你又遇见了谁？&rdo;

薛允衡神情微滞，随后，他的面上便有了丝回忆的神色，喃喃地道：&ldo;长兄是说……我护送秦府六娘……回青州之事？&rdo;

&ldo;正是。&rdo;薛允衍语声淡然，面色却仍旧沉肃，&ldo;便在去岁，垣楼张贴了最后份微之曰，那上头所言&lso;姓同春&rso;之郡望，说的也正是是秦氏。且又是那样巧，指向的还是那个秦六娘。我近几日稍稍打听了下，秦六娘直留在上京城白云观中清修，直到最近才重返青州。此外，我也是遵东陵先生赠言，前往青州寻陶夫子，结果，陶夫子坐馆的府邸，亦在秦氏。&rdo;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灯笼里的烛火映着他的眸子，泛出琥珀般的光泽。

&ldo;秦氏、秦氏、秦氏。东陵野老赠言予你我，前后加起来不下十次，而其中与秦氏相关者，竟占半！这点，二弟难道不觉奇怪么？&rdo;他的语声寥远且空阔，淡静的眉眼间派肃然。

第456章东陵诈

此时此刻，薛允衡的面上哪还有半分笑意，狭长的清眸里直是片幽冷。

&ldo;被长兄如此说，果然蹊跷。&rdo;他沉着脸说道，提灯往薛允衍的方向走了两步，复又停下，白衫在夜风里飘摆不停：&ldo;认真说来，陶夫子之名，最初也是东陵先生告诉我的。再有，护送秦六娘回府，亦是东陵先生的赠言所示。而最为有趣的是，&lso;双禾&rso;罪名，秦氏亦占席。&rdo;

言至此，他不由自主地转去看薛允衍，却见薛允衍也正看着他。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开口道：&ldo;有诈！&rdo;

&ldo;的确，此事定然有诈。&rdo;薛允衍继续说道，语声微有些沉：&ldo;纵观东陵先生赠言轨迹，秦氏总会若有若无地出现。而就在前些时候，便在垣楼关张前月余，秦氏突然涉足漕运，其后，朝廷便颁布了漕运的旨意。还有件更有趣的事情，也与秦氏有关。&rdo;

他说到这里停了片刻，方又淡声道：&ldo;我前两日才得来的消息，朝廷有意废金改银。可就是那么巧，早在个多月之前，秦氏名下所有的产业，便已不肯收金了，往来交易只收银。二弟且想，这其中，会不会也有东陵野老的影子？&rdo;

薛允衡清幽的眸子里，划过了丝灼人的光芒。

&ldo;长兄还忘了个‐‐黄柏陂。&rdo;他咬着牙说道，神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阴沉了，语声更是冷得瘆人：&ldo;那地方也是秦家先看中的，后来被我抢先拿下了。而我行下此事，亦是……东陵野老赠言。&rdo;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几字，薛允衡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