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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故意气他？”顾晚莞无奈的走了过去，抬手试探了一下谢刑额头的温度，“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们，医生说了并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别逞强。”

谢刑闭了闭眼，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要和我说什么？”顾晚莞收回了手，轻声问。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就像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一样，充满了礼貌和克制，谢刑睁开眼，笑了笑，眉毛向着旁边的柜子挑了挑。

“小护士说给我收起来了，帮我拿出来。”

顾晚莞不明所以，还是打开了柜子。

“这是……”

“距离肺部就差一点，不是我幸运，”谢刑低声说，沉甸甸的目光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到最后只缓缓说出了一句，“晚莞，是你救了我，所以，不用对我心怀愧疚。”

相信我一次

顾晚莞顿了顿，指尖触上了柜子里今天躺着的那把匕首。

她一开始并不会用枪的时候，身上没一件能够防身的东西，谢刑虽然一直跟在身边，但还是担心有所疏忽，所以特地做了一把匕首送给她。

灵巧轻便，上面的浮雕是他一手打磨，兼顾了美观的同时也不会影响使用，顾晚莞把它拿出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上面被子弹划过的痕迹。

“原来是这个……”她笑了笑，眼底似乎有流光在浮动，“谢刑，谢谢你。”

谢刑眸色一暗，不置一词的扭过了头。

“我没有心怀愧疚，”顾晚莞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眸子坦荡而真诚，“我只是担心你，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生死未知的样子，觉得很害怕。”

谢刑眉心动了动。

“既然如此，何必和我说对不起……”他低笑，嘴角牵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让我靠近你。”

“我爱厉霖川，”顾晚莞并不反驳，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好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我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谢刑，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顾晚莞继续说，她垂下眸子，当做看不见谢刑紧握着被子的手，低声道，“所以我很抱歉。”

“……够了，”谢刑只觉得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重新豁开了一道口子，顾晚莞的话变成了利刃，从胸口贯穿而过，疼的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我留下你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顾晚莞这一次并没有听他的，她把匕首放在一边，径直在谢刑旁边坐了下来，加重了语气。

“谢刑，你看着我。”

谢刑眼皮动了动，僵持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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