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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你这是抗旨……&rdo;朵颀很是担忧,霍宁无言地一点头。
晏公子是燕东第一侠、又是霍宁的朋友,晏然一直以来跟她处得不错、又有着身孕……不能让这两人死了。
那天朵颀没跟霍宁打招呼、也没带下人,就径自出了门,邀二人搬到霍府去住,反正就算搜城,也不能搜骠骑将军府。
之后的日子就更有意思了,府里多了个人陪她,尽管这人曾是她夫君的未婚妻。
那个晚上,朵颀在院子里抚着筝,晏然走进来,惊讶于她竟弹了一手好筝。她微微笑着,头一次对人说起了自己的心事。霍宁也许并未察觉到,她为他变了很多,在试着去学很多大燕贵女们会的东西。
琴棋书画,她原本都没接触过。
晏然问她:&ldo;夫人很爱将军?&rdo;
她摇了摇头,抿笑说:&ldo;起初并没有吧……刚开始,我只是感激他救了我父兄的命。后来听他说了与你的过往,我觉得他是个好重情义的男子,比靳倾的勇士半点不差。成婚之后……&rdo;她垂下眼帘,面上浮起的微微红晕道出她的幸福,&ldo;他待我很好。&rdo;
她反问晏然:&ldo;你爱陛下么?&rdo;
晏然却默了一默,告诉她说:&ldo;我不知道。&rdo;
她一怔又问:&ldo;那……你恨陛下么?&rdo;
这回晏然答得坚定决绝:&ldo;恨!&rdo;
&ldo;因为他废了你?&rdo;她说。
&ldo;……不,因为他听了那些话后,连问我都不问一句,见也不见一面。&rdo;晏然淡漠地答说,&ldo;那时我才知道,他从来都信不过我。&rdo;
&ldo;晏然,你知道吗?如果你的孩子真的是霍宁的,我一定会恨上他,不是因为他纳妾,是因为他瞒我。&rdo;她这样说。听上去尖锐的言辞却一字字都很是认真,晏然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她又道,&ldo;我是想说……这样的恨是因为在意吧,是因为曾经有爱才有恨。你还是会想陛下,对不对?&rdo;
晏然默了一会儿,无所谓地笑了一笑:&ldo;是,共处了十几年,总会想的。&rdo;
&ldo;你别自欺欺人了。&rdo;朵颀轻笑着表示不信她的解释,&ldo;其实陛下对你也和对别的嫔妃不一样,连我都看出来了。他是废了你,但他也许有他的难言之隐呢?&rdo;
晏然的神色微有一冷,平淡地问她:&ldo;夫人,那若将军休了你呢?哪怕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休了你,你会原谅他么?&rdo;
朵颀默然。
晏然沉沉地缓了一口气,眉目间凝起些许淡泊的笑意:&ldo;是,他知道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实。我害过人,不止一个,他按宫规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但……他总该知道我也有我的难处,那些人我容不得,她们若不死便是我死。他可以废了我,但总该来听我说一句话,让我知道我先前对他的心是值得的、先前的情分不是一场笑话……他既不体谅我的难处,我又何必去理会他的难言之隐?&rdo;
朵颀第一次感觉:自己和霍宁的感情,真是简单美好。
后来……晏然生了个女儿,取名齐眉。朵颀便给临桓和齐眉定了娃娃亲,府中愈发地热闹了。
再后来……霍宁出了些事让她和晏然阵脚大乱,晏然便回了宫去想救霍宁。直弄得霍宁和晏宇凌懊恼不已又无计可施,那阵子朵颀的心情也一片阴郁,觉得自己简直犯了个天大的错误,竟然让晏然回宫去。
这后来的种种让他们都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皇帝待晏然不一样了。事事为她挡着,甚至虚设六宫。
弄得朝中一阵又一阵的议论,但始终改变不了皇帝的心思。
再之后,皇帝索性封晏然做了皇后。
于此同时,是靳倾与大燕关系越来越好,走动越来越多。来往商队络绎不绝,朵颀越看越想家。
她又生了个女儿,取名霍念。
因为那些时日她实在想念家乡想念得厉害……
约莫两三个月后,霍宁下朝回了府,看上去心情格外好。去看了看正读书的儿子又来逗弄女儿,然后问朵颀:&ldo;过些日子带他们回去见见外祖父可好?&rdo;
朵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ldo;陛下要对靳倾动兵了?&rdo;
&ldo;……什么啊?&rdo;霍宁好笑地调侃道,&ldo;皇后娘娘一孕傻三年,你也这毛病?&rdo;
&ldo;……&rdo;朵颀知道,晏然一孕傻三年这事经皇帝三番五次的调笑后,越传越远,现在简直可说是&ldo;传为一段佳话&rdo;了。
霍宁凑近她说:&ldo;我辞官了。&rdo;
&ldo;啊?!&rdo;朵颀大惊失色,好像这比听说皇帝对靳倾动兵还可怕,&ldo;为什么啊?&rdo;
&ldo;现在国泰民安,朝中又不缺将才。&rdo;霍宁衔笑挑眉说,&ldo;所以有没有我这个骠骑将军都一样,大不了真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回来。这些日子么……陪夫人四处走走、回家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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