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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2页）

窗子一合，将所有的风声雨声都关在外面。于清瑶收回手，抿起嘴角，笑了起来。只是唇畔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外室的门就猛地被撞了开。

心头一惊，笑意骤敛。于清瑶回眸，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而入，眼帘微垂，静默片刻后，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温婉的笑容。

撩帘而出，她迎上林华清，看着他，轻声抱怨：&ldo;夫君真是太不小心了。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叫小子拿着伞送你……就是嫌他们碍事，也要自己撑着伞啊！&rdo;说着话，她抬手轻轻扫过林华清的肩头，&ldo;浑身都淋透了，怕是会着凉……&rdo;

目光下垂，定在于清瑶的脸上，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看着她温和的目光，林华清皱起眉来。&ldo;清瑶，你只想说这些？&rdo;

手微微一顿，于清瑶抬眼望着林华清，淡淡笑道：&ldo;夫君，你一叫我的名字，就是有事想要说了……&rdo;笑着摇头，她若无其事地收手，&ldo;有什么话要说，也等换了衣裳擦干了头再说。要是真着凉了，庄上可不好请大夫。&rdo;

林华清手一伸，拉住于清瑶的手，还要说话，于清瑶却已经挣开，反身进了内室。林华清皱眉，紧跟其后，正好迎上取了手巾出来的于清瑶。

踮起脚，于清瑶用手巾轻轻擦了擦林华清的前额，又笑着把手巾塞到他手中，&ldo;夫君先擦擦头，我去取衣裳。&rdo;

这一次，林华清一把扯住她的手，抓得牢牢的。于清瑶挣了下，没有挣开，也就不挣扎了。只是看着林华清，笑道：&ldo;夫君，你不觉得冷吗？&rdo;。

是有些冷。被雨浇透了，手上冰冷，连着被他握在手心的于清瑶的手也是冰冷一片。可是，她的冷，是因为他的手，还是因为她的心？

&ldo;清瑶，我们好好谈谈……&rdo;捏着手巾，林华清没有去擦头发。贴在面颊上的碎发坠下一滴水珠，滑过脸颊，沿着下巴滴了下来，正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于清瑶默默地凝望着那滴水在林华清的手背上散开，再聚在一起滑下手背。嘴角无意识地牵了起来。缓了缓，她抬起头来，笑问：&ldo;夫君想要谈什么？你我夫妻，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呢？&rdo;

林华清抿了下嘴唇，才道：&ldo;你刚才为什么见到我却立刻关了窗，可是生气？&rdo;

于清瑶好似听到笑话，&ldo;哧&rdo;地一下笑出来，又用空着的那只手掩住嘴。抬眼瞥他，笑吟吟的：&ldo;我生什么气？香坠知趣，晓得照顾夫君，我正该开心才是，又怎么会生气呢？&rdo;顿了下，她柔声道：&ldo;左右，她原也是我为夫君选的……&rdo;

掀起眉，林华清看着她，强压下心头怒意，沉声道：&ldo;开心就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清瑶，在我面前，你何必要掩饰自己？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你我夫妻一体，什么都不用隐瞒的吗？&rdo;。

猛地抬头，于清瑶望着林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是，那怒意一闪而逝，她的眼中又只有温和柔顺。&ldo;我知道夫君不会隐瞒我，我自然也不会隐瞒夫君……我说开心，就是开心了！&rdo;声音虽然低柔，却隐隐带出一丝煞气。

被她的话噎到，林华清心中暗恼，却又无可奈何。早知如何，当日收到信时，他就同清瑶说了。可是那时候，他全不当回事，更不成想到今日之事。这才……

&ldo;夫君，&rdo;偏了下头，于清瑶笑着问道：&ldo;难道，夫君不喜香坠？她虽是个奴婢，可是模样却生得周正，自有一番楚楚可人之态。而且，对我又恭敬有加，对夫君你更是全心全意的。我看……&rdo;

不等她说完，林华清已经气极反笑，&ldo;你看什么？清瑶，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rdo;

于清瑶抬眼睨他，虽然脸上仍带着笑，可是眼神却透出一丝冷：&ldo;我也知道夫君体恤我，才从不曾提过纳妾收房之事。可是，夫君怜我，我更应该为夫君着想……如果夫君觉得香坠不好，那不如就选了五儿‐‐她侍候你那么多年，也该是了解你的脾性。以后也侍候得周到些。&rdo;

扯着于清瑶的手，猛地一拉，林华清按着于清瑶的肩膀，半拥她入怀，低头喝问：&ldo;谁说我要纳妾收房了？清瑶，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rdo;

&ldo;夫君嫌弃香坠和五儿长得不好看？&rdo;于清瑶的声音平缓，不带一丝烟火气，可是林华清却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冷。

&ldo;夫君不喜，可以在外面买……&rdo;头微微别开，于清瑶和声道：&ldo;我记得夫君从前和一位胭脂姑娘很要好的，不如就去为她赎身吧！&rdo;

&ldo;于清瑶！&rdo;沉声大喝，林华清捏在于清瑶双肩上的手紧了紧，&ldo;我说过，不会纳妾，不会收房……胭脂的事，我可以同你解释……&rdo;

&ldo;夫君，&rdo;于清瑶的目光微瞬，低声地唤了一声：&ldo;你弄痛我了。&rdo;

醒过神，林华清忙收开手。悻悻地低了下头，再看于清瑶看似平静的面容，不由得心生挫败感。想想，他忽然问道：&ldo;清瑶，你怎么一直都只唤我夫君？&rdo;

她心情好的时候，或是生气时，偶尔就会唤他的字。甚至有时候会连他的姓也一起大叫。可是今天，她却左一个夫君右一个夫君的，好似……

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林华清，而只是她的夫君‐‐一个已经固化的形象……

嘴角牵起，于清瑶抬起头，带着无辜柔顺的表情：&ldo;夫君不就是夫君吗？难道夫君不喜欢我这么叫？&rdo;

&ldo;也不……是，我不喜欢你这么叫！&rdo;林华清憋着一口气，沉声道：&ldo;我宁愿你叫我的名字。大声的，生气的……当然，如果尽是喜欢的口吻，我更喜欢。&rdo;

瞥了他一眼，于清瑶只是笑，可那笑始终没有深入眼底。

林华清皱眉，想想，突然意识到有些偏离了原本的话题。&ldo;我说了，要和你说说胭脂的事。我知道，你看到了胭脂的信……我是不该瞒着你，没说胭脂给我写信的事。可是我和胭脂之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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