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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复杂了,很难跟您解释。”高凡说。
&esp;&esp;高凡说得是实话,但吕国楹却认为高凡觉得他水平不够,不配听。
&esp;&esp;“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吧?10亿美元一幅画,前无古人了是吧?”吕国楹吹胡子瞪眼睛。
&esp;&esp;“老爷子您这就有点欲加之罪了啊~”高凡叫了起来。
&esp;&esp;劳伦斯见两人要吵,忙来劝架。
&esp;&esp;但吕国楹可没想跟高凡吵架。
&esp;&esp;“既然你小子这么厉害!”吕国楹扯过一个画板,画板上铺着白纸,拿起铅笔,“要不要比比?”
&esp;&esp;“别比了,有什么可比的,都是一家人。”劳伦斯在一边劝,可根本没人注意他,反倒是安娜和吴好学都兴致勃勃得瞧着,比画啊,这可罕见,咋比呢?
&esp;&esp;“行啊,比什么?”高凡乐了。
&esp;&esp;“就比线条。”吕国楹一边说,一边随手在画板上画下一个圆,这个圆,非常圆,拿圆规画也就是这个样子,而吕老爷子已经将近七十岁了,手还能这样稳,可见他基本功有多扎实。
&esp;&esp;更奇妙的,是吕国楹画出的这条线,开始和结尾融在一起,没有丝毫拼接痕迹,如果不看他下笔,绝对找不出这条线的起始与终末。
&esp;&esp;“咦?这是那条线?”高凡立刻意识到,这是三年前,双年展时,他用神秘画出的第一条线,那条线的特点是无始无终,多条线并成一条,但瞧不出首尾的痕迹。
&esp;&esp;神秘在绘画领域,能够达到一些艺术家无法想像的效果,但吕国楹能够徒手画出,可见这三年里,他一直沉浸在这个功课的练习中,这么大年龄了,还有这样的执着劲,着实可敬。
&esp;&esp;“对,你能画出来么?”吕国楹问。
&esp;&esp;高凡端详着这条线、这个圆,看了好一会儿,忽得眼睛一亮:“老爷子您跨进巨匠门槛了!”
&esp;&esp;是的。高凡在这条线中,看到了一种超越平常绘画技巧的表达方式,跟莫奈有些像,但又不是,高凡暂时无法定义它应该叫什么,应该是一种巨匠技巧的气质没有错。
&esp;&esp;“嗯?巨匠的线条?”劳伦斯也是眼睛一亮,凑过来瞧,但啥也没瞧出来。
&esp;&esp;安娜则悄悄往前凑了凑,看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同意高凡的观点,而高凡则注意到安娜的动作,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
&esp;&esp;安娜是巨匠,还是那种凭借自身实力升上去的巨匠,虽然这条路是高凡走通的,但高凡是跳过去的,基础不如安娜扎实,高凡猜测这也是安娜能够后来者居上的原因。
&esp;&esp;“你觉得是什么?”高凡问安娜。
&esp;&esp;“是个圆。”安娜说。
&esp;&esp;“‘圆融’么?”高凡再问。
&esp;&esp;“嗯。”安娜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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