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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踢到你了。”

“没事……你脚怎么这么凉？”

“我一到冬天就这样。”

两人隔着一张床的距离，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秦召南觉出林闻西的紧张，见对方的身体恨不得缩在一侧，跟自己牢牢保持着不接触的距离，那半面被窝中传来的凉气，也能清晰感知。

秦召南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要不你往我这边挪挪？可以贴近一点不碍事，不然你都暖不热被子。今天下雪了，卧室的空调制热不是很好，挺冷的。”

“没事。”

见林闻西不动，秦召南索性往那边挤了挤，灼热的肩膀挨着林闻西隔着棉质睡衣的、冰冷的一双腿，又把被子拢得紧了点。

“就这样睡吧。”

“好……谢谢。”

秦召南的身体很温暖，像是一个恒温火炉一般，持续在被子里散发热量，在这股散发着血气的温暖中，林闻西很快睡着了。

很久很久，他没睡得这么香过。

第二天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小西……阿召……该起来了，等会儿阿召爸妈就来了。”

林闻西在睡梦中猛地惊醒，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唤秦召南起来。

“快过来，别让我妈发现了。”

秦召南睡眼惺忪，从床尾爬向床头，跟林闻西挤在一块躺下。林闻西把枕头给他拿出来，又替他掖好被角，披了件衣服下床开门。

“阿召还在睡？”

林闻西的妈妈郑多美问，又朝里面看了一眼。

“嗯，我让他多睡5分钟，等会儿就起。”

“行，你们快点。”

林闻西去卫生间换好了衣服，正在刷牙。秦召南已经从床头坐了起来，头发还有点翘，像只炸了毛的金毛犬，伸了个懒腰跳下床。

“你有啫喱水吗？我这头发好像不大行。”

一个声音从自己后背传来，凑的很近，热热的呼吸正好喷在颈后。

林闻西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呛了一口牙膏沫。

“有……柜子里……”

他含糊不清地说。

“好，等会儿我用一下。”

秦召南站在旁边，挤了一大坨洗面奶，很生猛地开始洗脸，水滴溅了林闻西一脸。林闻西不由得往旁边站了站。

秦召南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用比刚才更温和的力道甩甩手上的水，很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住惯了。刚结婚，也还在适应。”

“没事……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住一个屋，回家的次数也不多，就装装样子。”

秦召南抬起脸，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双唇湿润。他张开那两片被打湿的唇瓣，很认真地说：“虽然得装样子，但我们的婚姻是真的，日子还是要一起过。”

他侧过脸，用那双很深邃的眼睛看着林闻西。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人，以后也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后悔跟我结婚的。”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

林闻西快速把嘴里的牙膏沫漱干净，微红着脸说。

“那，今天就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了。”

秦召南笑着说，朝林闻西伸出手。很大很宽厚的手掌，很长很有力的指节，在空气中展示着优美的线条。

“请多指教，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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