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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白晓儿伺候太皇太后吃的。
她端了碗,一口一口地喂太皇太后吃粥。
刚擦了嘴角,太皇太后突然趴着床沿呕吐起来,令白晓儿不知所措。
&ldo;外祖母您怎么了,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瞧瞧……&rdo;
她轻抚着太皇太后的后背,入手处一片嶙峋。
短短的时日,原先微有福态的妇人已经瘦得脱了型。使得白晓儿对七皇子的恨又多了几分。
门外宫女听到动静进来收拾污秽,又燃了熏香通风。动作麻利,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白晓儿愣住。
外祖母……难道每天都如此?
刚一吃完就吐出来,生生把自己饿病。
她转头,对上太皇太后的眸子,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ldo;孩子别哭,外祖母没事。&rdo;
她替白晓儿理了理头发,和蔼道:&ldo;回去歇息吧,外面有宫人,无需你耗在这里。&rdo;
&ldo;我还想再陪您坐会儿。&rdo;白晓儿道。
&ldo;可是我累了,想休息了。&rdo;
她笑了笑,坚持让白晓儿回去。
白晓儿拗不过她,只得离开。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夜里天气骤寒,屋里没烧地龙,只能靠她带来的小手炉取暖。
她将手炉紧紧揣在怀里,又将带来的大氅盖在薄被外,才慢慢睡着了,等到醒来时手足俱是凉的。
待到晌午,汪如笙来了,他给她带来一个消息,说他的人昨夜发现林致远出现在京城郊外,很快他们一家就能团聚。
白晓儿问她:&ldo;皇上知晓这件事吗?&rdo;
他反问回去:&ldo;你觉得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老实回答。
汪如笙看着她精美的侧颜,眉梢一挑:&ldo;晓儿,你习惯了我对你的好,时至今日,还幻想我会帮你们一把,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早已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rdo;
&ldo;汪如笙,我并没有失望。&rdo;
白晓儿如释重负,对汪如笙,她总有些亏欠。
&ldo;你如今放下了,对我们都好。&rdo;
汪如笙讥诮地看着她:&ldo;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够放下?告诉你,在被斩断右臂时我和林致远就成了死仇,除非他还我一条胳膊,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他。&rdo;
&ldo;阿笙,如果我还给你,你能放下昔日的仇怨么?&rdo;白晓儿突然问。
汪如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晚间回到府中,舅舅王扶林正和幕僚议事。
王扶林有从龙之功,现在俨然是新皇帝面前最炙手可热的人,连七皇子的外祖朱相国都要靠后。
&ldo;舅舅。&rdo;
&ldo;阿笙你回的正好。&rdo;
王扶林挥退幕僚,起身对汪如笙道:&ldo;今日郑将军过来说媒,想将次女嫁给你做贵妾,我见过那小姐的画像,长得很是不错,琴棋书画也很通,就代你应下了。&rdo;
汪如笙的脸平静无波:&ldo;这种小事舅舅作主便是,我没有意见。&rdo;
这就对了。
王扶林对汪如笙的回答很满意。
外甥总算有了一点男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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