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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秦墨，92年生人，985大学毕业，本科毕业没有选择继续读研，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即使父母支持，也选择了参加工作。

但是刚进入社会就被狠狠扇了两巴掌，第一份工作公司承诺四千五的月薪，等实习结束只给3000，说工作半年后会给涨工资，但是工作了整一年，提了几次涨工资的事，人事部也总是一拖再拖，到后面干脆就不给回复了。只是说什么公司前景好，只要努力，肯定工资职位都会高升的，结果工作满一年铁了心要离开公司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却只是公司又不少你一个人，你走了公司也正常运转。

果然看你会妥协的时候公司会给你画大饼，你铁了心要走的时候，也会直接翻脸不认人。

这本来是秦墨的第一份工作，但是给秦墨的印象却一点也不好，所以他对于辞职这件事没有任何惋惜，这份工作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他是真的很讨厌公司的一些老职员混日子的工作状态，然后下班后都在那里自愿加班，也没有加班费。其实就是白天的工作进度太慢太拖沓了，只能留到下班后来做，美其名曰加班。

自己加班做给领导看也就算了，秦墨是到点下班就走的人，却被其他人说了闲话，一些人还告诉他下班不要走得比领导早。秦墨真是无语了，他们这些人，真的是说他们内卷都是在表扬他们，一脸的卑躬屈膝。

但秦墨可不管这些，他还是不看任何人脸色的正常上下班，结果就是倒也没有受到领导的批评，只是和一些人少了些言语上的交流。

唉，走就走吧，不然后面可能也逃脱不了九九六的悲惨命运，秦墨心里如是想着。

辞职后备考公务员，期待能够成功上岸，却在公布成绩的时候看到，有人不参加笔试也能成功通过面试，他的成绩看来也无关紧要了。

可能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吧，你心心念念的东西，别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有的人一生到不了罗马，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本来在亲戚朋友眼里，秦墨这个学历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都以为他以后会飞黄腾达，结果毕业后却一直郁郁不得志。

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家里这边继续找工作，透过窗子，秦墨看到街边好多身穿外卖服的人在各种店门口等着订单，一群人聚在阴凉处随便在聊着什么，一些人也在进进出出，取到外卖后会立即骑上摩托去送餐。

秦墨想到了大学时期的自己，也是因为要赚些额外的生活费，跑去送外卖，风里来雨里去，五六楼的宿舍也是上上下下的跑，很辛苦，但也支撑了下来。当然不止送外卖，他还打过很多零工，比如发传单，卖奶茶，做家教等等，难道现在大学毕业了，还要去做这些吗，他心里很不甘心！

但是待遇好的单位，要么靠关系才能进去，要么连投简历的资格都没有，待遇差的工作秦墨又不是很想去做，唉，这糟糕的生活，秦墨只能苦苦哀叹！

秦墨时常也在质疑自己，是自己太挑肥拣瘦了，还是自己真融入不了这个社会。大学时期，他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曾经有个女生追求他，他因为对方长得不太好看给委婉拒绝了，然后就再也没遇见过向自己示爱的女孩子。

秦墨刚好有一米八的身高，长相甚是清秀，大学时也经常锻炼，所以身材会很不错。那时同宿舍的舍友还开玩笑的说，秦墨你身材这么好，以后直接找个小富婆吧，也不要计较年龄了。

没事的时候，他也只能拿起手机刷刷视频，看各类APP，然后想想自己适合做什么工作。再过些天就是自己生日了，他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毕业后没有工作在家啃老的人，怎么说都感觉很不体面，还哪有什么心思过生日！

曾经有些同学说要叫他合伙做生意，但是秦墨因为没有启动资金，也只能作罢。父母看他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拖亲戚安排了几次相亲，虽然目前没有工作，但是凭着一副好皮囊和高学历，女方也答应见面了。但是秦墨却连个微信也懒得回复，导致相亲事业也是毁于一旦，为此还被母亲数落了好多次。

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秦墨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他总感觉在女生面前很没面子。秦墨每每想起这类琐事，也总是一声哀叹，可能对他来说，剩下的也只有这可悲的自尊心了吧！

小的时候，秦墨可是村子里的孩子王，有很多小伙伴围着他转，他也总是各种指点江山，出谋划策，是一众小朋友的话事人。那个时候就有很多长辈夸他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结果现在，秦墨混成了这个样子，以前阳光开朗的他也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小时候，他学习好，能给别人抄作业，也确实很聪明，没什么可玩的时候，他也总能说出一些奇思妙想的东西，甚至可以根据人数专门设计出一个适合长时间玩的游戏。所以秦墨小时候一直有很多玩伴，但是长大后，能联系的朋友却是屈指可数。

当然可能受此困境的也不只他一人，高中毕业后，班级里就有人建立了一个班级群，刚上大学那会儿，群里每天好多人都聊个没完，各种话题都有，真是肉眼可见的意气风发。但是临近大学毕业，群里的消息就寥寥无几了，现在基本就成死群了。那个时候好多人会组织同学聚会，现在再也没有一个人提起此事了。可能大家过得都不太好吧，这世道，果真都不容易！

北方的天冷得快，而黑夜会显得格外漫长。这天秦墨如往常一样，落寞的他孤身一人来到了江边大桥下，中午和家人吃了顿好的以后就来到了这里。

这是秦墨老家特有的一条江水，江水很混，也不深，放眼望去，江面上只有一条船，不时发出突突突的声音，秦墨知道，那是小时候就存在的比较落后的打鱼船。横亘江面的大桥也有几十年了，他来到城里上学后，就经常来这里玩耍了。

此时秋风伴着丝丝凉意，秦墨看到江水也没有了往日的波澜，水位已下降了很多，大桥的柱子最下面也暴露了出来，柱子上半截的部分还很完好，最下面却只剩下几根钢筋在苦苦支撑，看起来很是危险。这又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在任的豆腐渣工程，但秦墨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来到这里是想和过去做个道别。

他不想在这样活下去了，也不想再做一个投门无路的寒门学子了，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人设。秦墨望着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桥墩，他知道，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自己也要变成一个精致利己粗糙利人的人，甚至会逐渐变成人们口中的坏人。可那又怎么样，最后人们也只会歌颂胜利者！

所以不管是以后参加工作，还是做人方面，秦墨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都不想太正直了。他早就看到了这个社会上，可怜的人只会更可怜，坏人的下场往往还要好得多，或者不应该叫坏人，是有手段的人！

秦墨此时正驻立江边，想着以后的出路，满目伤感，看着那艘破烂的渔船，想着是不是自己也会一辈子像船里的渔夫一样，一辈子做一些自己不太喜欢，而在别人眼里也是无意义的工作。

渐沉的夕阳照在江面上，带着涟漪还是泛起了波光粼粼，秦墨已经感到有些凉了，江边本来还有几对情侣在闲逛，现在也已经走了，回顾左右，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可能来次也就只能是下定决心了，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秦墨意兴阑珊的想着，他也打算回去了。

但刚要转身的瞬间，秦墨偏头看到了一丝亮光，就在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桥柱子的最下面那个部位。于是秦墨定睛看去，果然是那里，随着江水的缓慢波动起伏，当江水盖过那个部位的时候，亮光就会消失，江水退下来亮光就会出现。

起初，秦墨原本以为没什么，可能是一块碎玻璃什么的吧，但是观察后发现，大桥的本体以及柱子完全遮盖住了阳光，所以肯定不是光的反射作用引起的。所以秦墨打算走进一点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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