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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儿?”白永澜问。
“随便吧。”陆辰希一脸无所谓,用手支着头靠在车窗上发愣。
白永澜也不说什么,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在城郊饶圈。车里灯光暗,内置音箱放着低低的轻音乐,两个人又都沉默着,很容易胡思乱想。
“哎……”很久之后,白永澜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是自讨苦吃,跟着我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多好,就算不跟我,和黎琛在一块儿高高兴兴地也不错,怎么就非得抓着叶谦不撒手呢。什么爱不爱的,真有那么重要吗?孩子没有他这个爸爸就一定不幸福了?不至于吧。”
陆辰希仍是不说话,这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想了又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哪容人后悔?只是……陆辰希突然愣了,扭头看着他,刚才那话无论内容还是语气,都太不像白永澜了。
白永澜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冲陆辰希笑了,“怎么?觉得我说不出这种话?”
陆辰希一怔,低下头,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果然还是他。
“你都能和叶谦在一起,我随便说几句,有什么不可能?”
白永澜脸色怅然,靠在椅背上,“我以前一直在想你究竟会不会跟叶谦在一起,每次想到你会,我就骗自己说你一定不会,可是想到你不会,又觉得理由不充分。说实话我很反感叶谦这个人,当然我是对他有偏见,可是没办法啊,你喜欢。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在乎,却只有他能给你幸福。”
“这只能说明我太贱了……”陆辰希突然插话,脸上是破罐子破摔的自嘲笑容。
“其实您对我好我不是不在乎,我很在乎的,但是,但是我……”
“是我一开始就让你害怕让你抵触了,后来我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换个方式,说不定慢慢的你就会接受我。”白永澜苦笑,是他自己把陆辰希跟他摆在了不平等的地位上,是他亲手葬送了所有的可能,他伸手绕过陆辰希的脖子,“看开点儿,吵架而已,吵吵就好了。”
白永澜话刚说完,就皱起眉头,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发烧了?”
陆辰希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他从没觉得叶谦不关心他,为什么还要让他亲眼看到这些差距?
“没有,前几天发烧,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儿低烧,没事儿。”
“叶谦也太不像话了,不管怎么说,你怀着孩子,又生着病,他不应该走。”
“不是,他今天才回来,不知道我生病。而且……算是我逼他走的。”陆辰希平静地说着,心里却炸开了锅。所谓的关心和温柔他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只需要爱人给予他信任,两个人一起分担生活和事业上的事情,叶谦怎么就不明白呢?
“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在这儿兜风了,今天晚上去我家住?”
陆辰希一听,赶紧拒绝,“不了,我去你家算什么,不如去……去我原来那屋子吧。”
跟叶谦搬进新家后,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除了带了些衣服过去,原来住的地方基本保持不变。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虽然一直有请人按时打扫,但有阵子不住人感觉就是不一样,整间屋子空旷了好多,冷冷清清的。陆辰希烧上热水,给白永澜泡了茶,自己也喝了一杯,感觉身上渐渐回暖,舒服多了。
“你现在还是赶紧把病养好吧,身体好了再想别的事。”
“嗯,我知道,”陆辰希点点头,“我有分寸的。”
白永澜苦笑,“你这么说谁会相信,不把你放在身边,就永远都不放心。”
陆辰希怔住了。白永澜声音不大,更像是自然自语,可他听得清清楚楚。那语气有自嘲,有不甘心,有失望,有憧憬。那一刻,说不感动,一定是假的。
他扭头看看坐在旁边的白永澜,他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微笑看着自己,绝对是他从未见过的微笑。突然间,他觉得白永澜之前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当初他换个方式,说不定真有可能收服自己的心,那么如今的一切,就都不同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就到了白永澜怀里。可能是发烧昏了头,也可能是……此时此刻真的需要有个人给他安慰。饥不择食倒算不上,但就是想找个明白他理解他的人,聊作依靠。
其实,在以前的很多年里,白永澜从没有像这样认真地抱过他,那份心情,他感觉的到。
以前白永澜总是很直接地让他做那方面的事,即便关心也只限于物质生活和他的需要,他内心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触及到。
如今白永澜明白了,却也晚了。亡羊补牢这种事,并不放之四海而皆准。
就这样在他怀里寻求一些温暖吧,陆辰希想,对他俩而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叶谦出了家门也是漫无目的地地游荡,心越来越烦。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反常瞒不了陆辰希,但没想到,到底还是大吵了一场。说句谎话编个故事哄他安心谁不会,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想再骗他了。
走了一段路程,夜风吹了吹,他慢慢平静,接着就开始后悔。
之前都想好了,这次回来要让他高兴的,结果情况却越弄越糟。陆辰希为他付出了太多,如今怀着孩子,都快生了,自己还惹他生气,实在太混蛋。先不论孕夫容易脾气不好这类外界因素,自己离家几天,这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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