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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幕布忽然又亮起来了,人物有了,音乐有了,说话的声儿也有了,还没走出场子的人,不由地又返回身放下板凳看起来了。即便这样,场子也冷清了许多,原来是人挨人的,现在变得稀稀落落的了,冬夜的寒风乘机钻着人们的脖子、袖口、裤腿,为抵挡它们,人们将手揣进袖筒里,将脖子缩进棉衣领子里,脚呢,索性咚咚地跺起地来了。跺脚跟打哈欠一样,也是受感染的,先是几个人,再是几十个,慢慢地全场的人都跺起来了,咚咚咚——咚咚咚——哎呀,连节奏都是一样的了。
第五章 29看电影(6)
场子里的值班民兵对此也没办法,大队规定了放电影时不许放鞭炮,也没规定不许跺脚啊。民兵连长金大良就更顾不得这些了,重要的是放映机别再出事,出了事李三定就逃不脱,李三定逃不脱自个儿也会受牵连。现在电影好歹是能放下去了,他全当音箱是真坏了,也不再去跟大刘较真,趁大刘又一次换片儿的当儿,他还用麦克风通知在场的几个民兵,散场后帮了大刘收拾幕布、喇叭什么的。这一来,大刘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地跟金大良搭话,还递了支烟给金大良。大刘自个儿不抽烟,金大良也不抽烟,这时两人借了火,竟都把烟叼在嘴上了。二宝就说,大刘你也忒势力了吧?大刘说,给你烟你敢抽么?二宝说,你不给怎么知道我不敢?大刘真就扔了一支给二宝,二宝立刻又扔了回去,说,给晚了,不要了。大刘便嘿嘿地傻笑起来。往后,电影是再没出半点差错了。
李三定坐在金大良身边,看着他们转眼间又友好起来,心里很不舒服,他小声说,音箱肯定是没坏。金大良也小声说,我知道。李三定说,我看你是不知道。金大良说,就少说吧,都是你他妈的惹的麻烦。
不知为什么,李三定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电影没差错,最后灯却出了差错,散场时,那只刺眼的大灯泡,忽然被一颗石子打中了,砰地一声,场地立刻变得一片黑暗。幸亏几个值班民兵手疾眼快,立刻就将作案的人押到了金大良面前。金大良和李三定一看都吃了一惊,这作案的人,竟又是蒋寡妇家的儿子毛毛!
第五章 30年夜(1)
几个人将毛毛带到民兵值班室里,问毛毛怎么回事,毛毛只是哭,不肯说,直到金大良又要没收他的弹弓,他才慌了,说不是他要打的,是别人让他打的。金大良就问是谁让打的,毛毛说,米小刚。大家听了更吃惊了,金大良说,你没认错吧?毛毛说,跟你为杀猪打架的那人,怎么会错?金大良说,那一定没错了,可他要你打灯干什么?毛毛说,不是打灯,是打人。金大良说,打谁?毛毛看看金大良,低下头说,打你。金大良说,打我干什么?毛毛说,不知道,我要不打,他就要没收我弹弓。金大良说,你又用弹弓打人了?毛毛说,我想打傻祥,还没打,就被米小刚看见了。金大良看看身边的二宝,说,听见了吧,这就是米小刚。二宝问毛毛,那你怎么没打他打了灯呢?毛毛说,打偏了,我故意的。二宝说,为什么?毛毛说,我的弹弓不打无冤无仇的人。金大良拍拍毛毛的脑袋说,好小子,好小子啊!二宝立刻就要去广播室把米小刚叫来问个清楚,金大良拦了说,甭费事了,叫来怎么问,你让毛毛打金大良了吗?傻子也不会承认的。二宝说,万一是这孩子弄错了呢?金大良恼火道,没有万一,是你巴望弄错吧?二宝也恼火道,我就是巴望,巴望怎么了?金大良说,巴望巴望,你还巴望什么?巴望他跟你好?巴望他是忌妒才这么干的?巴望我这脑袋被打中?二宝说,你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然后把脸一捂跑了出去。三定要去拦她,金大良说,甭管她,随她去吧!
二宝上楼是上楼了,却也没广播米小刚;金大良和李三定,先将毛毛放回家,然后继续巡夜去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在金大良的心里,从此与米小刚是愈发地誓不两立了。
金大良带李三定巡的第一条街是中正街。中正街现在叫文革街,另外还有前街、后街、东街、西街,也都改了,叫成了红军街、卫东街、东方红街什么的。改是改了,牌子也钉在墙上了,只是没人叫,就是党员干部,张口也还是前街后街地叫。金大良家就住在中正街上,路过家门口时,李三定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看,金大良摇摇头说,一对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李三定笑了说,今儿肯定是没新媳妇看了。两人便沿了街面一路走了下去。街上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到他们啪嚓啪嚓的脚步声。街灯亮着,临街的窗口也亮着,两边墙上的标语清晰可见,标语写的还是,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万岁……标语下面时而会有碍眼的粪堆或是碎砖瓦砾,不必问也是哪个贫下中农堆放的,地主富农还不敢呢。大队虽一再广播不许在街上堆放东西,但那东西像主人一样硬气,总也搬不走。不过马车的时候还好,马车赶过来时,过往的人就要被赶到粪堆上去了,一次次地被赶上去,粪堆上都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来了。从前可不是这样,从前过年的街上是要泼水、打扫的,地面上干干净净,悬空还要吊一条条的彩挂,薄薄的五颜六色的彩纸,由细细的绳穿起来,吊在街的上方,一下子就让街道变了样儿,人们走在下面,就像走在了一条彩色通道里,有的小孩子,一天到晚地玩儿在街上,家都不想回了。其实家也是有变化的,门口的对联贴上了,该敬的各路神仙敬上了,香火、供品以及跪拜的棉垫也都备上了,还有一只一只的红蜡烛,也屋里屋外地点着了。就是再不讲究的人家,年三十也要扫扫院子,然后花花点点地淋些水,待水干了,屋前再铺上一领芦席。屋前的芦席是每一家都要铺的,初一一大早就有拜年的人来了,拜年就要磕头,磕头的人又都穿了新衣服,没有芦席,新衣服磕上了土怎么办呢?初一的拜年,辈份大的人家是最热闹的,这一拨儿还没走,另一拨儿又来了,像李家的大辈份,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要来拜一拜,李三定家在李家辈份不算最大的,来拜年的人还挤挤攘攘一上午不间断呢。那时候,最冷清的就是米囤固、金七友这样的独门小户了,他们多半是要走出去给人家拜年的,家里虽留了人,院儿里也铺了芦席,但在芦席上下跪的寥寥无几,因为过年拜的是长辈,不是大队干部啊。这几年,他们借了文化大革命的东风,才不出去拜年了,他们不拜,也不准许大家拜了,破四旧是一个说法,另一个说法是亲不亲阶级分,如果长辈是戴帽的阶级敌人,贫下中农难道还要给阶级敌人拜年吗?
第五章 30年夜(2)
从中正街往东拐,就是从前的东街了。现在街上彩挂没有了,门上的对联也少了,有也是两句毛主席诗词,“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一类,门楣上秃着,连条横批也没有。香火、供品更是成了禁物,就是想点一只蜡烛,供销社里都难买到呢。偶而,倒可以听到几声鞭炮响,但没等看见放鞭炮的人,响声就过去了。响声过去,街上显得更安静了,从前过年的感觉,似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金大良走着走着,忽然说道:真他妈的没劲。
李三定看看金大良,说,是没劲。
金大良说,小时候,街上到处都是放鞭炮的人。
李三定说,是,到处都是。
金大良说,年三十你都玩儿到什么时候?
李三定说,后半夜吧。
金大良不屑地说,我从没睡过觉,一直玩儿到天亮,第二天跟着大人们去拜年,还一点不困。
李三定说,我也想玩儿到天亮,可大人不许。
金大良仍不屑地说,你爸妈是不会让你玩儿到天亮的,我们家人从来不管。
李三定说,是啊,老早我就羡慕你,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退了班家里都不生气。
金大良说,谁说的,每回退班我爹都打我个半死,不生气的是我娘。
李三定说,有一个不生气的就好,我们家没一个不生气的,我做好做坏他们都没高兴过。
金大良说,别不知足了,我老早还羡慕你呢,家长一个当老师,另一个也识文断字,还叫他们爸妈,不像我,叫爹叫娘。
李三定笑道,叫爹叫娘怎么啦?
金大良说,土。你在城里上学,城里孩子没有叫爹叫娘的吧?
李三定说,好像没有。
金大良说,你知不知道,二宝就不叫爹叫娘。
李三定摇摇头。
金大良说,爸妈她也不叫,什么也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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