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九章 巨龙与白鲸（第2页）

在驾驶台，卡季琳达，这个就连黯炎的出现都无法让她表露出一丝情绪的人，却因为艇员们对舰长讲话的反应，略微惊讶地张了张嘴。舰长做了个如此冒险的决定，却没有人质疑、抗议或者嘟嘟囔囔的抱怨。此前他们的恐慌，让她认为水银号一定会主动退让。在历史书上，埃米林海军，以及从埃米林海军发展而来的空艇部队从来不是好狠斗勇的角色，他们打的几场漂亮仗基本都是防守反击。或许别的国家有“大胆迎战”这个信条，但埃米林人绝对没有。

“我还以为你们都很害怕黯炎号。”她淡漠地对卓琳妮说。

“谁不怕啊？”卓琳妮苦笑了一下，“但我们和莱宁司令是一个整体，只有各尽其责才能生存下去。”

“你们埃米林的某个将军的名言，是吗？”

“不，这是卡蒂琳·路明的话。”卓琳妮的声音逐渐变得飘忽不定，“芒夏大陆第一位女性海军司令，是她的话，‘面对凛冬时，我们只有团结起来各尽其责，才能生存下去’。”

水银号没有进行规避，反而开启了射击平台，将炮管对准了黯炎号，她的雷达同时死死罩住了对方。黯炎有所觉察，舰上的白魔法师立即释放了大量的干扰信号（肉眼可见的是投影出来的舰载机），一时间水银号的雷达上显示出数十个目标，瞄准起来极为困难。黯炎的发动机停止了转动，再次缓缓向前推进。水银立即向西北方向机动。根据黯炎的评估，水银已经是潜在的巨大威胁，并且没有答复他们的任何要求，这种沉默本身就足以让她决心把这个“障碍”碾碎。

于是，她追了上去。

水银忽然转到了黯炎的雷达盲区中，黯炎便朝着一个大致的方位全速追击。在她再次锁定了水银的位置后，她侧边的第三炮塔发射了穿甲弹，呼啸而过的炮弹在水银的右侧爆炸了，一团云雾被炸了起来，掩藏了对方的艇身。但是黯炎的雷达之前已经探测到了对方的大致方向，她的另两个炮塔继续转动角度，轮番进行了射击。炮弹擦在了水银号的隐形护盾上，落到她的正后方。在爆炸的一瞬间，橙色的火焰伴着月光燃烧，水银号像是被一个玻璃球包裹的微缩雪景摆件，仍旧在云海之间穿梭。这一次，月亮照在了东侧的黯炎上。她的三门主炮塔全部瞄准了水银，立即进行了一排齐射。零四式穿甲弹拖着白烟划过天空，背对着月光冲了过来。幸运的是，水银在九发齐射的弹雨中灵活地控制了飞行高度，即使被爆炸产生的气浪震得颠簸不止，她依然努力地朝着远离岛屿的方向奔去。

黯炎拉出了全部的主炮和她的副炮，在发射的时候用可燃的血晶矿代替了常规火药。她两边的炮塔轮番朝水银连续轰击，火力足以和几艘二级、三级空艇组成的攻击分队相抵。血晶矿让开炮时的火光呈现出地下岩浆的颜色，甚至点燃了天空，在黑夜和月光中抹开一道诡异的血色。自地狱而来的巨龙开始发怒，不断有九排拖着血红长尾的炮弹如同流星一样缓缓飘来，接着它们越来越快，空气的震颤也越来越厉害。

水银依旧没有钻入云层下面，她冷静地在爆炸产生的云雾中闪转腾挪。

“瞄准！”索尔丁站在指挥室内大声命令道，“她打得太靠近了！这一回轮到我们了！”

先是一轮附魔的破盾弹，然后是穿甲弹。它们被装填到大炮里，防空炮那边紧张地注视着天空中是否有飞机袭来。令他们稍微安慰的是，对手暂时还不打算动用舰载机的力量。

“放！”索尔丁对着话筒喊道。

一级攻击空艇的四门主炮转动到对手的方向，随着一声令下，她进行了第一次齐射。

当黯炎的探照灯转向正北方时，一串同样闪着红光的炮弹自水银的方向射来，六颗穿甲弹集中落在了黯炎的前方。一轮齐射之后，紧接着又打出了第二轮。就在第三轮炮弹飞来的时候，从黯炎的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更加可怖的橙红色焰火，甚至可以与月光争辉。水银甚至以为那边的空艇发生了殉爆，但是她的雷达上依然显示着那个巨大的、骇人的对手。突然，水银的主炮开始不要命似的连续轰击，从她的正面发射出威力更加强大的主炮，将云层犁出一道直冲向南方的沟壑。在她开火的同时，来自黯炎六门三联装炮塔的饱和式打击席卷而来，不断撞向她的隐形护盾。她的护盾终于被撞出了一道缺口，一门主炮炮管哑火了，破裂的碎片卡在了火控设备里，锁死了发射系统。

水银其余的火炮依然在连续射击，她损坏的魔法回路正在艾特里恩的指挥下全力抢修，重启护盾的粒子流发出了黑魔法的绿光，对手的探照灯已经不值一提，这幽幽绿光甚至在一瞬间点亮了云层。在主炮无法工作的时候，水银果断投下了鱼雷，它们拉着白烟、借着云雾的掩护朝着黯炎冲去。她逐渐拉升高度，不断地往上空飞行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射击和投掷鱼雷。

忽然，在黯炎的方向也传来了命中装甲产生的猛烈爆炸，水银的第四轮齐射命中了她的上层建筑——如果可以这样说——并且有两发鱼类形成了过穿。这让水银的炮塔上传来一阵欢呼。然而黯炎又倾泻了一轮炮弹，砸中了她刚刚修好的炮塔。这一次，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甚至无需借助投影放大也能更清晰地看到对方艇身的细节。黯炎的副炮还在不停息地向着水银扫射，试图在水银的护盾上打开一个缺口。水银再次躲进她的雷达盲区，此时两艘空艇已经可以依靠目视对射了。

“黯炎是有什么秘密策略吗？”

在炮塔，蒙瑞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对付我们，她只需要靠那18个炮管就行了！”拉森迪克回答说。他们俩的听力都刚刚恢复。

“很遗憾，确实没有。”伊伦说。火控室的设备毁了，他作为一个“人肉计算器”级别的天才，不得不临时从信息室调来做计算。

水银也在试图击破黯炎的护盾，她带着浓烟滑行，刚刚被击中的地方破裂开来，像是流血的创口。

两艘空艇随即进入了骑士决斗的状态。如果有某位中古世纪的歌手目睹此情此景，不知会传扬出多少“黑龙与银龙之战”的歌谣。不过，“巨龙与白鲸”更适合比喻她们。

从黯炎的火炮中发射出礼花一般的弹阵，几乎和火箭炮一般。纵使水银的操舵技术再强（而且她还没有那么厉害），此时也招架不住了。几分钟内，她承受了一连串爆炸，又有两个炮管陷入沉寂。但是圣达拉娜主炮完好无损，现在，更大口径的炮弹被推入了她的炮膛，在黯炎的火炮奏出一支交响乐的时候，水银的主炮就像是节拍器，一下一下敲击出沉重有力的节奏。她进入了几乎是死亡的距离，从黯炎上看，她拖着黑烟飞来的样子简直像是要进行跳帮一般。

这一滴纺锤形的空艇溜进冰冷的空气，光滑的装甲被砸出了好几个可怕的凹坑，但是已经完成了紧急维修，不再发出凄厉的绿光。现在，她整个儿地笼罩着金银交织的偏蓝柔光——人工太阳石能源带来的明亮光辉。

涉险的举动为她带来了回报。

水银努力地在弹阵中挣扎到了合适的角度，在黯炎的炮管即将对准她的时候，圣达拉娜主炮果断地向着漆黑的炮筒开了火。顿时，黯炎的第五主炮发出了巨响，滚滚黑烟立即窜了出来，伴随着熔岩一般的火光。钢铁被烧灼成了诡异的形状。水银艇上立即又有一阵欢呼传来。黯炎的第五炮塔连带火控室被敲掉了！

“激光准备！预备进云层！”索尔丁再次下令。

“激光准备！进云层！”菲拉娜·舍普，水银的枪炮官，立即重复了命令。

炮手们奔向水银所剩下的两门炮塔，准备将其换成激光炮。如果是别的空艇，这一过程是非常漫长的。但是水银的炮管可以通过拆卸零件和艾特里恩的魔法在二十分钟内完成这种改装。

水银没有给黯炎利用这二十分钟打击她的机会，令对手始料未及的是，她在副炮开了一阵火之后，立即扎进了云层，意在钻进暴风雪之中。在黯炎的艇员看来，拖着被打残的船壳栽到高纬度的风雪天气里无疑是自取灭亡。但是，黯炎此前评估过水银的威胁，她必须彻底消除这种威胁。

巨龙和白鲸又双双沉入了云海之下，呼啸的狂风和飞旋的雪花瞬间包围了她们。

千面六公主 第一部完结  快穿，这恋爱脑我不当了  魔囚仙  古武-魔女降临奉天  超时空突击队之二战风云  我和恐怖鬼王  且绣君心  六朝清羽记２７  金枝玉叶1  腐女重生  我有99件先天至宝  温柔总裁贪财妻  脂剑奇僧录  云梦泽传说  圣帝尊  穿越,我的后半生  修真元素  金麟香修  女尊世界的男剑仙  面瘫与妖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