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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想到檀斐竟然反客为主,质问自己,巫辞一顿,才道:“我借用的是您的力量。”
&esp;&esp;“知道就好。”檀斐嗤了一声,“还不算没有良心。”
&esp;&esp;巫辞沉默两秒后,说:“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esp;&esp;见他表情凝重,檀斐轻挑眉梢:“问。”
&esp;&esp;“在我们巫觋族世代流传的说法中,只有与神明结契的巫师,才能降神,被神附身,借契约神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巫辞缓缓开口,“刚才,我借用您的力量号令了十二神,所以……您,是和我结契了吗?”
&esp;&esp;他在好奇这个?
&esp;&esp;檀斐直视着巫辞的眼睛,眼神直白锐利:“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esp;&esp;巫辞眼神中滑过一丝惊讶。
&esp;&esp;他想知道什么?
&esp;&esp;“那么,巫辞。”停了两秒,檀斐开口,“你想和我结契吗?”
&esp;&esp;“我当然想!”巫辞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能与您结契,是我的荣幸。”
&esp;&esp;“是与我结契,”檀斐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还是任何一个神明都可以?”
&esp;&esp;巫辞一怔,没有立即回答。
&esp;&esp;他没想到,檀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esp;&esp;檀斐……为什么要这么问?
&esp;&esp;是在考验自己的忠诚吗?
&esp;&esp;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却不太像。
&esp;&esp;檀斐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年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以及他沉静的表情。
&esp;&esp;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巫辞了。
&esp;&esp;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在犹豫。
&esp;&esp;真的问出口以后,檀斐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esp;&esp;想知道巫辞的真实想法,却又害怕知道。
&esp;&esp;“您知道的,一个巫师一生只能被一位神选择。”片刻后,巫辞也抬起眸,直视檀斐的眼睛,轻轻开口,“可我不觉得这种选择是单向的。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esp;&esp;他的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坚定。
&esp;&esp;“檀斐,在被您选择的时候,我也坚定地选择了您。”
&esp;&esp;反而是檀斐,在听到巫辞的回答后,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
&esp;&esp;他原本已经开始下坠的情绪,忽然在半空中被人接住了。
&esp;&esp;所以,巫辞的意思是,他也愿意和自己结契?
&esp;&esp;不是任何一个神明都可以,而是只有他檀斐可以?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檀斐停留在半空中的情绪,开始慢慢地往上升。
&esp;&esp;他知道自己很狡猾,即便是对巫辞提问出这么严肃的问题,也是在隐瞒了自己不是神明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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