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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2页）

&ldo;我和它朝夕相处了一个星期，后来它就消失了，我不知道它怎么消失的。&rdo;

&ldo;从那以后，你就戴上了你的特殊眼镜，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rdo;

&ldo;嗯。我知道这是掩耳盗铃，可你说过，心理暗示也是种自我疗愈的方法，我想只要不创造机会，我多多少少也能正常点。&rdo;

她的正常是只给予自己的，在外人眼中，她的遮掩行径反而更透着古怪。

李嘟嘟露出灿烂的笑脸，&ldo;你心态倒是很好，也对，你一直都是我们这儿心态最好的患者，冷静、配合，充满感情。&rdo;

这样的笑容给了杜若予安慰。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叙说自己从未对人谈起的隐私，那些只活在她眼里的幽灵，那些被当成鬼的谣言。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精神科医生或许才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

这个人熟悉她的大脑，明白她的过往，清楚她的成长环境，她们的交流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她们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或许她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咦？

她为什么要说&ldo;才是&rdo;？

‐‐杜杜。

‐‐我要做你的好朋友！

卫怀瑾悦耳的宣言突然蹦进大脑。

杜若予一怔。

对面的李嘟嘟微微挑了下眉毛。

杜若予的讲述本来已趋近平静，纠结的手也几乎放开。

李嘟嘟满意地发现她的坐姿逐渐放松‐‐直到她说起去年冬天见到的年轻女尸。

李嘟嘟注意到，杜若予的手突然抓向牛仔裤的裤缝，下意识抠着上头的缝线。

她又开始不安了。

卫怀瑾。

李嘟嘟在笔记本上&ldo;卫怀瑾&rdo;三个字下，悄悄划上一条线。

===

她们聊了许久，杜若予走出门诊室时，就见卫怀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后脑勺靠着墙，正仰头闭目养神。

听见她出来，卫怀信睁开眼，未语先笑，&ldo;聊完了？&rdo;

杜若予也笑，她手里捏着本崭新的病历本，&ldo;去楼下取药，过几天再回来复诊。&rdo;她顿了下，&ldo;她让你进去，一个人。&rdo;

卫怀信立即站起身，正正衣襟，往门诊室内走。

&ldo;李医生。&rdo;

上次吃饭时，他喊她李小姐，如今在医院，他便唤她李医生。

李嘟嘟对这样的亲疏有别显然很满意，开门见山笑道：&ldo;对杜杜的病，你了解多少？&rdo;

卫怀信正色说：&ldo;我查阅过相关资料，但不专业。&rdo;

&ldo;如果人人看点资料就能专业，还要我们这些临床医生做什么？&rdo;李嘟嘟笑过之后，从身旁架子上取下一本小册子，&ldo;这是精神分裂患者家属应该知道的常识，但我猜你差不多都清楚，还有些相关陪护原则，嗯，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事先调查过，算了……&rdo;她把小册子丢到一旁，抹着精致珊瑚红唇膏的嘴角抿了抿，正经道，&ldo;我对你只有一个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要求，确保杜杜把每天的药吃进肚子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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