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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你去甲秀。这所学校刚刚才修成。专门招收一些成绩不好但……调皮的学生，按你的成绩他们可能会免学费招收你，要是以后成绩优异的话，可能还会给你发奖学金。”

蔫巴巴的米纳立马精神起来“李叔你说的这个甲秀在哪里啊。真的不要学费吗？”

“最近几年兴起的一种教学模式，把一些有钱有权成绩不错的孩子放在一起教学，虽然我觉得没有什么作用，但还是有很多人不停往里面投资源。”李叔吃一口面，一边对他说，“让人匪夷所思，不过这些你也不用担心，只知道他们对米纳你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十分渴求。”他笑笑。

“这样吗？，李叔你说的这个学校在哪，我想去看看。”米纳眼睛发光，这样的教学模式简直是为自己定制的。

“我把地址写给你，你有空去问问。”李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记事本，写下一个地址给米纳东兴路512号，“对了，还有一个东西给你。”

他把记事本放回口袋，又拿出一个黄色菱形柱体递给他。

“这是什么”米纳问。“一个小礼物”李叔微笑着把这个柱状体放在他的手里。又叮嘱道，“虽然不是太珍贵，但别弄丢了。”

“看起来很漂亮，里面好像有星星。”米纳捏住它放在灯光下，暖色的电灯光折射出炫目的色彩。

“说不定能给你带来好运。”李叔耸肩对他说。

“谢谢李叔，我就先不打搅你工作了，下次再来看你。”米纳说，把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完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李叔目送他欢快的背影走远，从一旁的纸盒中抽出纸巾擦擦嘴。

旁边走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生硬的坐在他的身边的木凳上。“十一，议会对他的考察已经告一段落，你还把法力水晶留给他。”男人声音低沉而压抑，听不出喜怒哀乐，“你对他太上心了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

“放心，只不过是一颗耗尽法力的水晶，没有法力它和外面摊贩卖的小玩意没什么区别。”李叔重新拿出记事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最好是这样，实话和你说那孩子根本不可能加入议会更不可能成为十三。”男人继续说“我现在和你交底，是因为我们还是搭档，朋友。但你擅作主张，违规，被上面几个盯上。我是不会为你求情的。”男人冰冷冷的口气让人不舒服。

李叔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看他，眼睛里面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我们有几年在圆桌上没见过新人了？”他问。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男人冷哼一声。

“是十年，准确的说是现实世界十年零九个月十三天。”李叔把他的记事本展示给他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几十个名字。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让男人平静的心境掀起了涟漪。

“你还记得你的老师吗？”李叔把笔指向其中一个名字，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碰撞出愤怒，仇恨，还有一点别的东西。

“老师死后我接替了他的序号十一，同样的方式你成了十二。我有时候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坐上了今天的位置。”李叔翻开一页，上面同样是他现场写的笔迹，墨还未干，一些污浊的痕记也没有掩盖住文字描述的触目惊心。男人终于动容，他扶住李叔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我可不陪你疯！”

“是因为我们在黄金世界的层数并不高，我们能够在其中停留的时间同样很少。”李叔帮他回答道，“我们甚至连最基础的法术都无法独立释放，所以才有了这东西。”

又一颗棱形晶体躺在他的手中，比之前的更加璀璨，上面的白色光点连成一幅巨大的法力蓝图。

“上面的人在黄金世界带回来金钱，权利，暴力。现实像一张白纸被随意揉捏，温柔的女人，富可敌国的财富，凌驾现实的伟力让他们忘记了黄金世界的恐怖和敬小慎微。他们不再探索黄金世界，留下来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这样不好吗？”男人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这是我们应该的，应得的东西，享乐有什么不好？活着有什么不好？”男人用力挥拳，透明的波动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世界变成了他的舞台，行人的动作，表情一瞬间凝固。

他对着李叔咆哮的吼叫。“这能怪我们吗？这根本就怪他们自己！对！根本就怪他们自己！他们自己找死，怪不了我们，根本怪不了我们。”

男人重重的出拳，李叔被一拳打翻在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可笑，你和那个声称自己是老师的人一样可笑。谁生来就要背负这样的东西，我宁愿在十岁那年死了也不要这种恩赐！”

男人伸出拳头顶在李叔的胃部，粗大的骨节让李叔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甚至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你和老东西一样什么都加一句‘这不是法师所作所为’。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想逼我们去死吗？”男人眼角湿润，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变小。

最后，他和李叔一起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天空中聚起浓厚乌密的阴雨，阳光再也照不到他们所在的地方，雷声掩盖住他们的谈话，风吹走他们的声音，雨冲刷他们的痕迹。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米纳还没到家就已经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打在油柏路上，激起难闻的塑料味。米纳沿着屋檐一路跑回家，但还是被淋了个通透。他赶紧擦干身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用打湿的衣服擦头发，头发有点长了，他心想。

他坐在家里唯一一把凳子上，对满天大雨出神，大雨的缝隙中他模糊看到一个影子。背影宽阔，和蔼友善，亲切的让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对他赞赏有加。渐渐让米纳的思绪回到三年前的夜晚，那天天空飘着小雪路上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行人。

“小兔崽子，赶紧起来！”睡梦中的米纳感到有人在大力推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他从床上跳下眼睛还没有睁开，疼痛就先一步到来。

“小崽子，一天就是睡觉，一天到晚睡不够。滚起来滚起来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老崔债。老子一天想到这个都吃不香，睡不下。”在米纳眼里一个巨大的肉球挥着手，鞭子抽牛一样狠狠落在他的身上，除了他的手和脸。

他的衣服被鞭子掀起来，身上没有一片好肉。显然这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打。然而他确切的是一个人，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猪头。小米纳恶狠狠的想。

“今天你要是赚不到这个数，信不信我打死你！”他挥动鞭子，重重在他身上落下。米纳只是压抑的哼了几声。要是痛叫的声音大一点，反而助长了眼前这头肥猪的气焰，到时候他的鞭子多半停不下来。

赶紧结束吧，米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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