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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诚。江舒踌躇许久,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最终只留下四个字。
【你值得的。】
病房门口。
付澄伊看着这三个字,发呆了很久。
“小妹妹。”几个月前抢救奶奶的林医生走过来,清秀眉目中能看出几分愁绪,“按照你奶奶现在的状况,最好是尽快安排手术。”
付澄伊抬头看她,脸色苍白得病态,“我奶奶的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林希月心中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公事公办:“大概得三十万。”
付澄伊沉默了很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医生,这几个月你帮了我们很多。”
林希月叹了口气,这样的事在医院并不算少见,她能做的只有善待:“行,有什么困难你就来找我。”
“谢谢。”
送走医生后,付澄伊走进病房。
老人温柔地看着她:“小丫,医生怎么说?”
“没事。”女孩的鼻尖发酸,废了很大劲才没有哽咽出声,“医生说做个手术就能好。”
“那是不是要花很多钱?要我说,咱就别治了。奶奶这么大年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能活是赚,不能活也够本。要紧的还是你,你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能跟我在这浪费时间。”
老人费力抬手,撷去孙女眼下的泪滴:“我们小丫,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付澄伊再也憋不住,眼泪夺眶而下,哽咽着:“奶奶,你别胡说,你还要活几十年,还要看我结婚生子呢。”
“小丫,别哭了。”
老人心疼地轻抚女孩的脸。
付澄伊双手抓住老人的手,让她摸得不那么费力:“奶奶,你别担心,手术费不贵的,我们的钱还够。你要好好治疗,等我带你去享福。”
“好,好。”也不知是信不信,一滴混浊的泪水自老人的脸庞滑落,“我还要等我们小丫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付澄伊哄着老人睡着,而后一个人看着窗户发呆。
十八年,她第一次离开那个小山村,城市的高楼大厦让她觉得自己很渺小,像沧海一粟,无根浮萍。
好累啊……
付澄伊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双膝。这种蜷缩的姿势能让她多一分安全感。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无助感将她笼罩,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着和奶奶一起死了算了。
让一切就这么结束。
手机铃声将她从悲伤中惊醒。
是那个在微博上帮她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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