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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得出来,小女孩略显羞涩,但又不失大方,当她意识到被人发现后,先是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然后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揪着衣角慢悠悠的来到颜卿和杜凡面前,小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小姑娘瞟了杜凡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式。
“晚辈楚灵儿,拜见仙师爷爷。”小姑娘的声音悦耳动听,好似百灵鸣唱,又似清泉流淌,自然而又纯净,她的声音中,仿佛蕴含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聆听之下可以扫尽所有阴霾,心情舒畅。
不知是何原因,杜凡第一眼看见楚灵儿,就对这个小丫头发自内心的喜欢,总有一种想要呵护她、保护她的冲动,或许这就是两个人冥冥中的一种缘分吧,只是“仙师爷爷”这个称呼让杜凡听着有点牙疼。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何以唤我爷爷?”杜凡笑着问道。
“灵儿见爷爷都称呼你为前辈,想来你的年纪比爷爷还要大,灵儿自然要唤你一声爷爷的。”楚灵儿脆生生开口,一本正经的回道。
“呵呵,你这么想也不算错,快起来吧。”杜凡一抬手,清风拂过,将小丫头托了起来,而后他又散出一缕神念,探入对方体内。
片刻后,杜凡皱起眉头,收回神念,问向颜卿:“颜道友,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你什么人?”
颜卿的情绪一瞬间低落了下去,半晌回道:“说起来,这孩子的身世也是可怜,在她三岁的时候,一场海难结束了全家人的生命,当时灵儿也在那艘渔船上,我终究是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救她一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灵儿举世无亲,我看这孩子着实可怜,就把她带回了百瀑村,一直抚养至今。
灵儿这个孩子虽然和我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这些年来我们相依为命,我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在我颜卿心中,她就是我的亲孙女……”
说到这里,颜卿眼中隐有泪光闪动,他望着楚灵儿,神色很是复杂,有慈爱,有宠溺,有愧疚,更有不舍。
杜凡一声叹息,随之陷入到了极长的沉默中,似乎正在权衡着什么,以至于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颜道友,以你自身的情况,最多不过十年寿元,春去秋来、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杜某无力改变,但是以你我之间的善缘,在你生前,我倒是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闻言此言,颜卿身体一震,面露激动之色的说道:“杜前辈此话……可当真?”
“以我的身份,自不会对你信口开河,答应的事情,杜某定全力以赴。”
“好,好……灵儿,快,快过来,拜杜前辈为师!”颜卿此刻异常激动,竟然都忘记了对杜凡施礼称谢,他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楚灵儿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催促道,生怕自己这里慢了一步对方就会改变主意。
小姑娘一脸懵懂,却对爷爷的话言听计从,她几乎没怎么思量,就双膝跪在了杜凡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并十分乖巧的唤了一声师父。
对于杜凡来说,颜卿的行为多少有些反客为主和自作主张的嫌疑,如果换做以前,他必定拂袖而去,但此时此刻,他却毫不在意,反而面露和煦笑容,亲手将楚灵儿扶了起来。
乾坤戒发光,一件金灿灿的丝质短衣浮现而出,看上去柔软而又轻盈,正是杜凡从延疆大陆灵域任家盘丝洞内得到的金丝蛛甲,穿在身上后,无需法力催动便可抵御金丹修士全力一击。
金丝蛛甲这种东西虽然谈不上什么天地至宝,但却是珍稀异常、世所罕见的,当年杜凡历经九死一生也仅仅得到三件,后来将其中之二分别送给了百里仇和陈茹,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一件了。
“你既唤我一声师父,那么为师便将这件宝甲送与你,作为你的入门礼物。”杜凡面含笑意,将金丝蛛甲递了过去。
楚灵儿看到金丝蛛甲的一瞬间,一双美眸顿时亮了起来,显然很是喜欢,但是她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目光瞟向了一旁的颜卿。
颜卿热泪盈眶,笑容中带着欣慰,对楚灵儿点了点头。
“谢谢师父!”楚灵儿一声欢呼,然后将金丝蛛甲拿在手里,一阵把玩,喜欢的不得了。
“此物名为金丝蛛甲,是一件防具,贴身后自动延伸,护住身体各处要害,危急关头可以救你性命,同时又轻若薄翼,犹若无物,不会带来任何不适,玩够了记得把它穿上。”杜凡解释并叮嘱。
“是,灵儿谨遵师命!”楚灵儿立刻道。
这个时候,颜卿恢复了几分平静,对孙女吩咐道:“灵儿,我与你师父还有事情要谈,自己到那边玩吧,不许偷喝酒!”
“知道了爷爷,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楚灵儿冲颜卿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捧着心爱的礼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未等颜卿开口,杜凡深吸一口气,主动道:“灵儿的身体情况极为特殊,不但具备极其罕见的水属性隐灵根,还身怀传闻中的秋水灵体,很难说这是造化还是天意,想来这也是她一直未能踏入修真之路的根本原因吧。”
“前辈所言极是,如果只是水隐灵根或者秋水灵体都还好说,晚辈就是倾其所有,甚至搭上这条老命,也会为她拼出一条修真之路的,偏偏灵儿这孩子身具天地间的两种异数……唉。”颜卿一声长叹,而后又充满希望的看向杜凡,近乎乞求的说道:“杜前辈,如果您能帮帮这孩子,晚辈……”
杜凡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言语,正色道:“颜道友不必如此,杜某既然收了灵儿这个徒弟,自会竭尽所能助她开启修真之门……话说回来,此事纵然有些棘手,但杜某自问还是有七八成把握的,即便一次不成,杜某也会另寻他法,这是我的承诺,颜道友尽管放心。”
这一次,颜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杜凡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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