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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种解决方式好巧妙。秋人君怎么想到的？可以跟我讲讲背后的逻辑吗？因为我是学工科的嘛，这方面我确实了解不多，但是很感兴趣。&rdo;都是绘羽在递话头，所有话题的发挥都给到了男方。他意兴盎然地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优秀事迹，她专心致志地在倾听。间或附和几句，或是表达好奇和兴趣，或是一些得体合宜的夸奖。她的手背抵着下颌，整个人完全面向他。璀璨的灯光底下，专注的眼神显得更亮，更生动。……手握的餐刀差点被掰成两截。很遗憾，还是急得太早。因为下一刻，情况变得更加恶劣。那个男人拿起手机，似乎点开了一个什么页面，要向她展示一样令他志得意满的某样成果。他一直在盯着她的表情，一脸藏不住的期待。另一只空闲的手悄么声地捏紧了餐巾，不停地捻动，似乎有些紧张。嘁。中原中也很不屑。孔雀开屏，也不过如此。收敛心神，继续观察。绘羽用纸巾沾了沾唇角，身体向他的方向倾斜，礼貌地接过他的手机。一来一回，距离进一步拉近，和他的间隔再次缩小。凑过去的那一刹那，鬓边的发丝有几绺散开，飘在了他的鼻尖下。男人的耳廓迅速窜红。面对她的赞美和提问，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刀叉放下，菜品被全部推到一边。杯中的鸡尾酒一口未动。中原中也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腿上。目光带着金属质一般的锋锐和冷硬，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上，和他们共同所处的空间窥扫。越是这种时刻，细致的探查越有必要。林中凶悍的烈兽在绞杀敌手之前，往往会隐蔽在敌手的视线盲区，以阴影和草木为掩映，沉着地观望，到底从哪个方向、哪个部位进行攻击，可以用最小的代价，给予对方最大的伤害，甚至死亡。待计划严密后，等待时机，才能一跃而出。一击致命。&iddot;中原中也暂且没有把自己的执行力落在实处。布置的计划有很多，每一个都得按照实际情况择优选取。力道太弱没有效果；力道太强，又过犹不及。中间分寸的拿捏，够他再谋划好一阵了。所以，等到他们吃完饭结完账，一直跟到某家电影院门口，中原中也没有再继续行动。脚步一拐，径直入了暗巷中某一家portafia经营的酒吧。掀开帘子，里面推杯换盏，人声嘈杂。几乎全是里世界的黑手党从业人员，或者游走于黑白两道的情报贩卖者、牵线搭桥的掮客。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吞云吐雾，摇骰牌九。血腥和暴力转换成了另一种形式。台面下见不得光的交易，在此可以正大光明地讨价还价。见到中原中也进来，全场不约而同静了几秒，然后纷纷停下手中的玩乐，整齐划一地起身向他致意，问候。中原中也淡淡&ldo;嗯&rdo;了一声，对他们摆了摆手，&ldo;你们继续，不用管我。&rdo;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见他脸色不是太好，没人敢上去触霉头。既然上司已经如此发话，那就好好听从&ldo;命令&rdo;就是，接着奏乐，接着舞。酒吧内逐渐恢复先前的喧闹。&ldo;一杯威士忌，谢谢。&rdo;中原中也独自坐到吧台前。高脚酒杯举到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抿几口。威士忌烈度并不太高，40-60度的范围，吞咽下去虽辛辣，却不至于遭受一刀绝杀的暴击。但是，慢刀子割肉的感觉往往更加难以忍受。不过这样也不错。他需要靠着酒液维持情绪上的理智和平静。……现在没什么事做，电影院空间狭窄，也不好再去。那就在这里等着好了，一直等到电影结束。等到绘羽走到回家那条必经之路。一杯饮完，中原中也抄起酒瓶，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手机在兜中震动。他掏出来，熟练地解开屏幕锁。界面上赫然跳出一条部属向他汇报的消息‐‐&ldo;中也大人，花山院家的大公子昨天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他的助理昨天通过在下表达了想和您见上一面，交流一下他最近的工厂考察情况。&rdo;指尖按在键盘上，飞快打下一句回复。&ldo;可以，你去安排时间吧。&rdo;&ldo;中也大人，还有一件事，花山院家的湘南综合医院参股事宜，需要我们这边继续跟进吗？&rdo;他思考了片刻，又一句回复迅速跳出。&ldo;继续吧，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不到最后一刻可能也会有些变数。&rdo;&ldo;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有什么变化立即向我汇报。&rdo;交待完毕，手机搁置在旁。酒液入口比刚才更为冰凉。用商业版图织就的另一张网，很难说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既要又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痴心妄想，但在实力足够的人面前，就是双赢。这个双赢，当然不是你赢我也赢。是他单方面地赢两次。灵活机动的意义，大概就在于此了。&iddot;夜场电影的时长一般在两小时左右。整个剧情播放完毕，散场时大概也接近十点了。再闲聊几句话，店铺内买杯果汁，晃晃悠悠已经到了行人渐少的深夜。分别的时候，绘羽让凤秋人停在离住处不远的分岔路口，剩下的那段路她自己可以走回去，免得让他再绕好长一段路才能回酒店。时间这么晚，对方难免不放心。然而在绘羽一再坚持下，强调那段路程有警车巡逻，不会出事，他也只能勉强答应，并嘱咐她到家了一定要给他报个平安。社交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情。结束的时候，她更喜欢给自己一点独处空间，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清清静静的，有助于回蓝回血。绘羽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途上。虽然这个时间点已经人迹罕至，但不远处停着一辆闪烁灯光的警车，安全感足够，全然不会感到害怕。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打开手机小蓝鸟，看看今天又有什么新鲜的瓜吃吃。蓝色软件，启动！小蓝鸟上的热搜词还没有扫完，余光忽然瞥见前方立着阻碍通路的黑影。昏黄的路灯一照，影子又尖又长，宛如幽暗诡异的夜游神。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还没看清那个&ldo;黑影&rdo;长什么样子，耳畔飘来沾染夜风凉气的人声‐‐&ldo;呀，晚上好啊，绘羽。&rdo;他说。&ldo;怎么样？今晚玩得还开心么？&rdo;绘羽首先是从他肩头打着卷的发丝，认出来这个人的。下午才见到的人，晚上又见面了。真是够巧。他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衣袖松弛地卷起。没戴帽子，没有大衣。衬衫松松垮垮，解开了最上面那颗纽扣。食指和中指间挟着一根点燃的烟卷。一点橘红色的光焰明灭，星点如豆。迷蒙的烟雾中，她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恹恹的，懒散地半撩起眼皮。他斜倚着墙壁，半歪过头，轻轻浅浅地朝她投向淡然的一瞥。&ldo;中也‐‐&rdo;她很惊讶：&ldo;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家睡觉么？&rdo;高架桥的桥洞底下，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一点声响也没有，冷冷清清的。还泛着一股青苔的潮湿气味，像霉烂的木头。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吹西北风站着，有什么乐趣？实在想不通。他回答得中规中矩，挑不出破绽：&ldo;天气太闷，老是在室内呆着会头晕。所以出来散散步，转一转。&rdo;……好吧，她也不是没见过夜跑爱好者。人的兴趣千奇百怪，半夜三更出来散心也不是什么太过离谱的爱好项目。既然有相熟的人在，自然不好再自顾自地玩手机，很没礼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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