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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慕容飞救走廖南山,要会斗仇明月。但见镇子里面翻江倒海一般,烟尘大作,少顷,突然房屋破裂,一团精光裹着一人冲出,慕容飞定睛一看,但见一人手持双剑,头顶悬着三剑,肋下夹着双剑,那七把短剑,寒光闪闪,煞气逼人,那人浑身不着寸缕,破破烂烂,肮脏不堪,双手似云似电,原来那七把宝剑并非握住,而是在他手中来回倒换,似杂耍一般,那剑越转越快,忽而似扇面,忽而似门户,忽前忽后,瞻左顾右,慕容飞眼神闪烁,“七绝剑阵!”不及细想,挺剑一刺,“嘡啷”一声大响,奔雷剑被荡在外门,有三口宝剑,瞬息点到面门,慕容飞不及细想,雷剑化作电剑,三剑破三剑,点在三剑尖上,躲过杀招。两人斗在一处,一方如雷霆霹雳,精光乱射,一个似柳絮随风,意要沾身。这一斗,自午到晚,两人似两团巨轮,直碾的镇中房倒屋塌,土墙破裂,梁木断折,慕容飞心下叫苦,“不好,这厮疯了也似,不顾死活,招招同归于尽,再拆十余招,我必败!”心下念头未停,忽然眼前一亮,似万古长夜中亮起一颗星辰,再一亮,复一亮,又一空,转瞬间,仇明月剑阵被破,待慕容飞看清,仇明月掌中只剩下三口宝剑,再一眨眼,只剩双剑,仇明月连声怒吼,腾的跳走,直往西南,追赶而去。慕容飞拄剑喘了一气,心中暗道:“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能收走仇疯子手里的宝剑?此人武功当真天下无双!”无事便慢慢退出镇来,见到展青天,正在照料廖南山,老廖并未受伤,只是心力耗费过甚,头上白发丛生,问起来才知,那仇明月当真疯了,自一败之后,便去龙泉镇接了廖师,初时好说好道,廖南山知他名号,说道炼剑可以,须要先去剑圣山一行。仇明月登时翻脸,掳走廖南山,又出了法门,运来昆吾铁屋到古水镇,强令廖南山炼剑。廖南山本不愿从,哪知仇明月一剑将随行亲侄杀了,再不从,又一剑杀了自己发妻,廖南山心寒,只得从命,助这魔头炼制七口宝剑,对应七情,仇明月要绝情灭性,竟连杀七个亲人祭剑,剑成又把个古水镇杀成鬼镇,待修炼好剑阵,妄想七剑在手,天下无敌。不想今日本来要杀闪电神剑祭旗,不知被何方高人收去五剑,慕容飞亦是感叹,一代绝情剑客,变成一个疯魔,何苦来哉?!
待三人回山,自有门人弟子去运昆吾铁屋,廖南山终于得见洪人屠,二人唏嘘良久,数日后,待廖南山精力渐复,慕容飞前来拜望,这廖师住在南山麓桃花谷口,昆吾铁屋半掩地下,门前就有清泉,屋后更有炼窑。慕容飞提起请廖师复原地狱三宝之事,廖南山笑道:“那老鬼婆忒也小气,便送了这三宝又如何?”“廖师当然豪气,只是这是我兄弟的彩礼,不敢懈怠,还请廖师费心。”廖南山虽是说笑,论到修补兵器,自是上心,取过三宝查看,那定魂剑断成四截,挑山叉断开两段,刀挂鞭半扇的刀子都秃了。廖南山道:“复原这三样兵器不难,两月即可。若要威力不减,还要加料细制,大约三月光景。”慕容飞道:“却是不急,我还要去东京汴梁一遭,到时廖师可托我师姐将三件兵器运到左门寨,约莫来年风暖,我等还要进修罗瀚海求亲,哈哈哈。”廖南山道:“你这小猴儿,听闻你要开门创社?”“正是,和几个兄弟,志同道合,私募一社,打算借东京汴梁城的皇气来开门红。”“可有名字?”“取得一个‘和’字。”“好名字,和赵宋黑大郎的‘义’社不相伯仲啊。”“廖师玩笑了,如何能和义社相提并论,人家是开国第一神社。”“却非说笑,他们的‘义’也丢的差不多了,听说赵老二杀死郑老三,嘿嘿,什么兄弟,也罢,我和你洪叔叔不能前往,这里不能苛待了你,不然剑圣出关,也要降罪。且来,,,,,,”,说罢,引了慕容飞进了昆吾铁屋,下了底层,只见铁窑旁边五尺见方一座炉匣,廖南山问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宝贝?”“不知,还请廖师明言?”“这里是‘七绝剑’的剑胎!”慕容飞大喜,原来古人炼剑,除去一应手段,如留下胎模,那下次只需灌入铁汁,即可复得。廖南山留下七绝剑剑胎,那么数月后,就可以再炼出一套七绝剑来,由不得慕容飞不喜。廖南山笑道:“这新七绝剑不但取了仇明月的剑意,更有七绝精粹,我再掺入玄铁金英,保管炼出好剑,到时候送到你兄弟面前,一人一口,才有面皮。”两人都笑。
却说曹骏回转华山,路上非只一日,赶到山门,出了长空栈道便见一块巨石,其高数十丈,倒嵌“全真岩”三字,每字大约七八尺高,鬼斧神工。刚要举步,岩底有人高声道:“华阴高处是吾宫,出即凌空跨晓风。台殿不将金锁闭,来时自有白云封。”曹骏大喜,赶去匆匆拜倒,那皓首老道非是旁人,正是华山道祖,武林三仙的睡仙人陈抟陈图南。老道目湛神光,笑道:“我徒儿来了,这一番如何?”“启禀师尊,徒儿行走天下,结交了几个兄弟,心下甚喜。”“你这痴儿,那蝴蝶帮岂是寻常教派,自要小心,看你身上有伤,且睡上一睡,疗伤去病。”曹骏更喜,料来老祖要传授睡法,他这一门睡法最强,非亲传不予。忙走到石床处,头东脚西,如犬似龙,一手为枕,一手抚胸,神不外驰,炁自泰然。陈老祖缓缓言道:“龙归元海,阳潜于阴。人曰蛰龙,我却蛰心。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云上卧,世无知音。呔,且收神下藏丹田,二炁和合化金丹。”此法正是华山秘诀“蛰龙睡法。”曹骏飘飘然,然飘飘,只觉梦里云里雾里水里,一条黄土大道列在脚下,踏足之下,只觉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在路上行了几步,只觉造化不浅,正欲再走,忽然天空一暗,四下里气机闭合,抬望眼,只见一条黑龙,遮挡阳光,盘旋而来。望见曹骏,龙睛一转,射出宝光,罩住身体,其尾在云海中一搅,天边便是一个霹雳,那龙激射而至,从曹骏身上透体而过,直冲的曹骏衣袂翻飞,头发都直了。不及变化,云海中又探出一个龙头,比黑龙粗壮了数十倍,一条触须就比人粗,从云团中挣扎挤出,巨口一张,无数道龙息利箭般射穿曹骏身体,那龙复一挺,闪出半身,整片天空都撑满了,在空中盘旋蠕动,金甲闪烁,竟是一条金龙,金龙一吸,那黑龙被从天边吸回,面条般吞下肚去,黄金龙夹风带雨,扑面而来,堪堪停在曹骏身畔,琥珀巨眼转动,锁住曹骏身形,曹骏只觉浑身凉飕飕的,回头一望,只见自己还在地上,吃了一惊,再看,才发现魂魄离体,缓缓朝金龙飞去,只是身体甚小,如蚊蝇般,那金龙并不在意,巨口又一吸,地上万千道影子都直向口中投去。曹骏心中大叫,“不好”,要待施展千斤坠,哪知魂魄不比肉身,使不出力道,正捉急,一声霹雳,直震得四野黄土飞扬,半天突出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住龙颈,那金龙吃疼,翻卷缠绕,五爪撕扯,万千游魂都被震飞出去,曹骏魂魄归位,定睛看去,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一头飞虎,背生四翅,从云海中一扑而下,一口擒住金龙。两兽争斗不休,天空忽而霹雳,忽而明暗,风云变换,斗转星移。也不知看了多久,忽的那龙虎都缩小了无数倍,显出人来,飞虎背上端坐一人,面目难以看清,只觉此人必是仙人,掌中拂尘甩动,原来飞虎不能破法,金龙的吞吐都是被此仙长破去,此时金龙元气不足,被仙人操控,渐渐势落。那仙人拂尘复一甩,内里分出一缕,缠住金龙身体,恰似一只大手捏住龙蛇七寸,那龙又缩小数百倍,终是化作一道金影,被仙人收去。其后飞虎旋身而起,前后飞腾,甚是快意。仙人伸手拂去天空彤云,点指震住地火水风,那通天大道再次显现,仙人遣去飞虎,走在前面。曹骏连忙追赶,前后隔了十来步,着实追不上,心下捉急,忽的脚下生风,飘飘然而起,直向仙人而去,仙人略一迟疑,那手已堪堪搭上肩头,仙人无奈,转身面对曹骏,只见全身变化,出尘之气全无,化作一普通道人,面目不清,手拿一对锡鋃,曹骏笑道:“我师何以戏弄于我?”“非是戏耍,乃是你心力不足,无法领悟神通,且传一下术数。”“那却不必,我有一兄弟,善于戏法变化。”“他为小术,只可吞吐变化,腾挪隐遁,我为大法,能通彻天地,造化万物,阴阳无隅,玄黄生炁。”“你却不是道家,乃是阴阳家。”“此语亦为小道。”说罢,两人并肩而行,那道人身体隐隐发光,自内而外散发红线,曹骏深知,那确是世间万物法则,在一旁小心观看。这一路不知走了多远。话说陈抟老祖出了全真岩,眼前早已跪了四个鬼头,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城南四鬼,这四人分别拜在慕容飞、曹骏门下做记名弟子,这时不知如何来到华山。老祖笑曰:“我徒弟既说收你等,便不会更改,且先在此等候一些时日,每日我派人来与你等吃食,岩后便有竹林、清泉,你四人每七天轮一个进去,”说罢,掏出一个小小木盒,“将此盒中丹药每次喂一颗给石屋中睡觉的人,但不得惊扰。”“全凭道祖吩咐。”“切不可惊扰了旁人,我已传了你四人风雨雷电四路掌法,不犯剑圣门武功,尽可练习,一旦曹骏醒了,便一起来张超谷寻我。”言罢,老神仙飘然而去,远远传来歌曰:“半夜天香入岩谷,西风吹落岭头莲。空爱掌痕侵碧汉,无人曾叹巨灵仙。”四人拜服在地,不敢起身。
却说李胜北负了金枪,携了两童子回转崆峒,非只一日,入了山门,自有人吹吹打打,将他迎将进去。待到了五鬃峰真武殿,李胜北卸了金枪,伏在门口,不敢入内,只因殿内满满都是人头,当面五行玄风椅上盘膝端坐一位皓首老者,这老人左黑右白,仙风傲骨,手掐道决,闭目沉思。左右各有十几把交椅,左一带都是老头,右一带都是老妪,黑白胖瘦、老幼残弱都有,或持荆杖或挽奇兵,或摇宝扇或滚金球。正是崆峒教祖,天下五绝之人绝手,五行霹雳手李逸安,李胜北最怕老子,今次更是偷跑出去,还吃过败仗,又见教祖座下秘魔岩十老,阴阳八判都在,显是在议论教内大事,他虽为未来掌教大教主,对面亲爹和诸多长老也不敢高声。李逸安早看见儿子来了,他早年玄功未成,一向不曾娶妻,到了知天命,混元大道得证,才娶妻芦氏,这老来得子,还是双生儿,一名胜南,一名胜北,爱若珍宝,老头子表面上虽严厉非常,教习固然苛冷,也是望子成龙。此番暗中使其下山,前面博了个“金枪无敌”的号,老头还乐,后渐渐不像话,放荡形骸,结交无度,虽无大错,小失如粟。见他知趣跪在外面,便不理睬,和十老八判议事,采合子和含香子都入了殿内,站在教祖身后。
这一跪,天荒地老,玉兔升空,众长老方才告退,两童子来搀扶起李胜北,架到殿内,见教祖转入后堂,看也不看,没奈何,又架到后庭,见庭院里一株通天古松之下,李逸安正端坐石桌旁,李胜北忙甩脱童子,上前蹲低卖乖道:“父亲大人安好,不孝儿回来了。”待要硬挤下泪水,哪里能够。李逸安笑道:“你这猢狲,到处惹祸。那蝴蝶帮如何能有瓜葛?那地狱门是你能去的?那闪电神剑是你能胜的?”“胜南大教主当可胜之,我只是副二,当然不敌。”“休要乱说,胜南和神剑动手,也是五五之数,你若肯下些苦功,十年之内也能赶上。”“这怕不可,儿子已和他结拜,不动手了,这番回来,是想学些父亲大人的绝技,来日东京汴梁城内耍耍。”“你们那小小‘和社’,虽是草创,我却看有些骨水,你好自为之。”说罢,将李胜北捅在一边,抬手唤过两童子,抚顶笑道:“好,好,好孩子。今日便正式拜在我门下,可好?”两童子连忙下拜,拜了四拜,又拜了二师兄李胜北。李逸安道:“既为弟子,当有真名,采合子本姓蓝,乃河西大姓,含香子本姓韩,你二人可恢复祖姓。”至此两童子方为蓝采和、韩湘子。李逸安复言:“我崆峒秘法脱胎于五行,处处讲究五行相生相克,变化无穷,今日便传你二人正宗雷法,当精心练习。”韩、蓝二人大喜,深知崆峒秘法为五雷天罡正法,习了此法,才入正道,日后便有混元功果。当下李逸安传了口诀,人绝手何等拳法,授蓝采和地躺拳法,三十六路天罡雷诀,授韩湘子五行母拳,三十六路天罡雷诀。李胜北暗道不好,这两个小子得了雷诀,练成若和我争斗,一记“五雷轰顶”就惨了,如何拿捏?等他们走了,我再央求爹爹,好歹传个破法。哪知三人边讲边练,竟直到半夜,把李胜北气的转身走了。
转过花廊,正要过门厅,拐角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手一扬,将包裹抛来,李胜北伸手接住,正是自己的金枪,不待细想,方才持枪在手,那前前后面,跳出三人,将他不当不正,夹在核心。李胜北暴喝一声,三枪分刺,不待对方招架,急攻当面一人,意欲夺路而逃。那左首一人,以刀破枪,瞬息攻入身边,右首一人,以枪破枪,转眼到了肋下,当面一人更狠,以掌破枪,三尺之外便控住长枪。李胜北大惊,这几人不用奇门兵器,手段偏偏甚是古怪,不是崆峒武功一脉,又对自己枪法了如指掌,哪里来的?
却说张果西去昆仑,那昆仑山素为“万山之祖”,内蕴黄河,为“万水之源”,两山一水,气象万千。其内有海,海边有崖,崖头有雪,雪藏仙宫。海水清瀛,山势清奇,鸟禽成群,野兽出没,云雾缭绕,宝光四射。诗曰:白云有意掩仙踪,雪岭未融亘古冰。身在塞外远俗域,多少心霾已澄清,果是世外仙山。张果认得路径,直达东岭望虚宫,投名求见卜圣。守门童子入内通报,张果正闲等,背后忽有人道:“张师兄到了,我却慢了一步。”张果回头一看,却是叶东升,不觉大喜,“叶师兄早早启程,缘何差了一步?”“自有事料理,快请进。”说罢,领了张果入内。
一路殿宇楼阁,亭台馆榭。有花有草,有鸟有兽,有水有雾,有光有霞。但见崇台迭砌,规制谨严,院落重重,楼台毗连,玉河萦回。朱墙高耸,玄宫宏伟,飞金流碧,富丽辉煌,了无边际。到了大殿门外,只见殿左右各有玉座仙牌,左面书:大罗圣虚,玉京金阙。右面写:奉天承运,法镇八方。当真气象万千,仙踪缥缈,正是:此日闲游疑梦幻,身从碧落踏虚归。
张果感叹了一回,跟随叶东升进殿,分宾主落座,主座却是空的。张果问道:“师兄,圣人不在?”“我师来去自有定数,吾亦难以猜料。”“你我非是同门,但都传了虔门三技,不如你我各占一卦,看看谁的比较准,可否?”“善。”张果从袖管取出三枚制钱,就在小桌上占卜,叶东升上手一合,掌中显出一对龟甲,两人一用后天文王三卦法,一用先天河洛图解,片刻后,张果笑道:“尊师法力通神,我只能算出圣人与我有缘,却难知方位。”叶东升道:“我却知吾师只在百里之内,却难知归期。”话音未落,堂内转出一人,皓首白须,翩若神仙,笑吟吟坐在上位,背后一尊元始天尊巨像,愈发趁得先天法祖,道德天下。叶东升、张果连忙拜倒,口称圣人万安。原来此老不是旁人,正是当世武林四圣之卜圣,石角石化难。石老神仙微笑颔首,望着二人道:“升儿清理门户,功劳不小,自今日起,为师闭关,望虚宫内外事务都交由你一手打理,另从众弟子中选拔能者,充为护法。张果,近前来。”张果近前,石老一手牵住,闭目片刻道:“天然养成一风流,通玄法善信义求。谁人识得长生术,只看张君几回首。自古神仙多变化,常有白云闲对花。他日修成金骨真,肯教踪迹掩红尘。”张果拜道:“不敢,多谢神仙指点。”石老笑道:“你能来我昆仑山,便是缘法,我虔门传自伏羲氏,有三大绝技,东升儿,对问天自有心得,你对打卦很有一套,我再传占卜给那孩子,我虔门三绝便不会失传。”张果知道石老要传绝学,哪敢怠慢,连忙磕头拜谢,石老却道:“不忙,我在外遇到几个人才,以带回昆仑,现下在偏殿,你自去收服,有本事就带去做地狱门六欲天,没本事你却下不了昆仑山。”张果遵了圣人法旨,恭送了圣人,自和叶东升议事。
商议停当,自有人引张果入了偏殿,留叶东升静坐养气。却说张果进了偏殿,只见殿内空旷,内中一个香炉,殿首摆了圈椅,一溜儿坐了四位,另有一人立在窗前望天。
见张果进来,自有一人迎来道:“师兄,请了。”张果连忙还了稽首,见那人鹤发童颜,称呼:“师兄,不知几位师兄家乡哪里,师承何处,如何称呼?”那人笑道:“实不敢相瞒圣人座下,我等乃是结义兄弟,家乡都在西清洲,师傅说我等技艺已成,此次下山行走,要会会天下英雄,现下无名,师尊名号,不便相告,恐坠了师尊名声,还望师兄见谅。”又有一人,上前问询道:”我等小道,敢问师兄如何称呼?“张果笑道:”在下西域张果。“有人高声道:“原来是地狱门骷髅真人高徒,活报应,是非因果的张果师兄,久仰大名!”那几人都贺,张果一一答谢。那几人反客为主,邀了相坐,那鹤发童颜的举茶相敬道:“今日得见地狱门高人,三生有幸,以茶代酒,慰我平生,请------”。张果见四人举杯,便也举杯相和,哪知道,那杯堪堪递到嘴边,狂风扑面,原来窗前那人扑面而来,大袖翻飞,要打翻张果杯盏。另四人正要夹攻,哪知手上茶杯都化作金雀,有的奔脸,有的啄眼,有的击额,有的剌喉。场中登时乱成一片,只闻风声不断。
大殿外,叶东升正行来,喝住奔来童子,那童子急道:“叶师兄,里面有变。“叶东升笑道:”此为老师安排,西青五怪要显一显身手,要不然怎么入得了地狱门,张果恰逢其会,正要试试他混元道果如何?“童子不语,单听殿内,狂风争斗中,张果声音慢悠悠传出:”我当那个,原来是袖里乾坤宗守素,袖里刀魏望经,袖里剑霍金坛,袖底枪颜笑果,袖里金钱朱血梅,令师尊应该是当年退走西域的剑妖白骨逸。我师执掌地狱门,我自为六欲天之首,你等如愿辅佐于我,便有好处。“
却说青州五怪斗张果,各施手段。殿外叶东升闭目冥思,心中震动,短短几日不见,张果武功进展神速,原以为五十招之内,五怪当能镇压张果,哪料想,张果以一敌五,竟然犹有余力。叶东升虽未亲见,但闻声响,殿内斗法正当要紧,张果施展化血分身术,自然派身法尽出,再斗片刻,五怪兵器都出,袖里乾坤更是施展乾坤圈绝技,叶东升双手紧握,一步步靠近殿门,只待千钧一发,破门救人。忽的劲风扑面,叶东升不及细想,双掌一封,那殿门受内外大力一挤,“嘭”的爆开,恰似火药破开一般,气息鼓荡,叶东升连退两步,卸去力道,仔细看去,殿内五怪联手,五般兵器合成一把奇门兵刃,号称:乾坤错,正堪堪对着张果前胸,张果却神态自若,负手而立,身上棉袍破裂,一丝一缕飘荡,却不显半分狼狈。叶东升大喜,大笑入内笑道:“你等可信我辈英雄!”原来张果竟赢下这一阵。那五怪缓缓起身,五把兵器一分,咔嚓咔嚓,分别收入袖中,同时拱手道:“今日方知天下英雄出少年,骷髅真人真神人也。”张果笑道:“这个,你们却是料错了,我本身武艺是恩师所授,但胜你们的一招,却是我兄所传。”“敢问是哪位英雄?”“尔等可听过‘天下第一剑’?”“早有耳闻,言说中原剑魔、剑圣归隐,剑仙、剑神踪迹不见,我师常道,没有高手,出山不能。还说自从血人屠杀死六大名剑,什么中原七剑,只是一个仇明月厉害,其他都是庸人,再传出了‘天下第一剑客’,还传图天下,我师才命我等下山一会。”“想不到,未闻其人,先识其剑。”“当真厉害,我师说我等‘乾坤错’一招,可胜仇明月,不想还是败了。”张果笑道“各位不必如此,我兄剑法通神,不在当年剑神之下,我学本杂,我兄一言点醒,又授我正法,刚才一式,正是四御剑的绝技。”“我等心服口服,但愿拜在骷髅真人座下。”张果大喜,连忙扶起众人,对叶东升笑道:“叫师兄见笑,我地狱门正缺人才,此五人与我门有缘,今代师收留,与我同列‘六欲天’!”叶东升也道恭喜,心下明白,卜圣不沾因果,特渡了这五怪入地狱门。众人都欢喜,当下叶东升命人设宴,昆仑哪有俗物,一时间各色点心、吃食、酒水,流水般送来,殿门自有人修补。七人团坐殿内深处,开怀宴饮,说些武艺和江湖事项。正高兴,殿外童子通报,“四老爷,山门外,有一怪人求见圣人,圣人传话,让四老爷去接。”叶东升忙离座,道了失礼,接了出去,半晌,携了一人前来,进门笑曰:“张果,你看,何人到了?”张果闪目一看,大笑道:“你这猴子来了。”话音未落,大鸟一般,扑击而下,叶东升身旁那人,沉腰坠胯,双掌一托,张果借式一个后翻,哪知落地以后,后劲却来,不由连退三步,那人身挺一动,身后‘咔吧’一声,原来两人这一招,看似轻巧,却是力大无匹,张果空中无从借力,只能退步卸力,那人身化巨擘,腰马合一,这一招单论力量,竟胜过了张果。五怪不禁起身望去,又吃了一惊,这让张果失了一招的,竟是个童子,遍身红衣,怪模怪样,头上双抓髻,脸上看,连眉长眼,块齿横腮,身上更是虬筋板肋,铜皮铁骨,赤着脚,身小气势却足,不输张果、叶东升。张果哈哈大笑,“小猴子,几日不见,如何如此神力,当真让你们找到了大力和尚?师兄都不是你对手了。”那童子咧嘴一笑,声若洪钟,嗡嗡作响,“张师兄,你尽顾着变戏法,那里想道练功,不要数月,不但是我,含香、采合都要后来居上了。”张果奇道:“你想必是得了大力草,才有如此功力,那两个小猴如何有好运?”“师兄不知,崆峒圣手出关!”众人都是一惊,想那崆峒山教祖李逸安,三十年前就号称“天下第一神手”,武功尚在金绝手之上,闭了这许久关,一旦出关,功力自是飞升,有他点拨两句,两童子武功一日千里,也是寻常。张果默然,心下明白,修行一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想到,当日小剑圣窥见自己武功破绽,诚心点拨是如何用心。叶东升连忙介绍各人,五怪上前一一拱手,童子笑道:“我知你们是六欲天,我却也有地狱门名号。”宗道:“敢问高人名号?”叶东升笑道:“你们可知,地狱门七鬼之首?”“莫非是饕餮?”“不错,就是这小的。”五怪都惊,想不到堂堂地狱门七情鬼,饕餮中赫赫有名的小餮管应子,竟是这般其貌不扬,且年岁不大,真不知道他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力,哪里来的。张果道:“你们只知其一,这小猴子在外面还有个诨号,‘大力鬼王’便是。”五怪舌头都伸了出来,当真人不可貌相。烈火童子道:“这几位是?”张果道:“已代家师收入‘六欲天’中。”“如此便是一家人。”大家又坐,叶东升首座,张果、管应子左右相陪,五怪衬着。俗话说:遇高人岂能交臂失之,五人都是一般想法,此时天色将晚,五人离座向管应子讨教。烈火童子自是欢喜,六人下场,只是角力。那大力鬼王岂是说笑,得了大力草更是神勇,五怪组成阵势,劲力连环,却被管应子一推一搡,一冲一撞,破阵而出,五人都服了。叶东升等更是感慨,这小子力量没边了。五怪和张果更衣,入座饮茶,众人说话,都问大力草,管应子道:“有什么好,你们看我,现在什么鞋子都穿不了了,脚下气力宣泄,任你再厚牛皮靴子也得烂。莽和尚更惨,劲力出口是头顶,这辈子就想还俗,头发都出不来了,哈哈哈”五怪小心问了缘由,都心下佩服。管应子看张果、叶东升半晌,叹气道:“我等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毒王。”两人问起,管应子便将荆条寺,乾元子受命送药说了,叶东升、张果脸色不善,行气半晌,不敢放心,求药。管应子取出四粒丹药,两人一人一颗,留一丸孝敬卜圣他老人家,再留一丸昆仑备着。管应子只管吃喝,叶东升、张果借水服了丹药,刚要感谢童子,几日奔波数百里送药,脸色都瞬息变了,不及说话,都施展身法,窜了出去,五怪都惊着,管应子拦住道:“无妨,药效来了,且自吃喝。”待后半夜,两人泄的脸色发绿,毒气散尽,支撑来寻,只剩五怪,告知:大力鬼王走了,说了,还要赶赴京城,去追和尚。叶东升咬牙,张果瞪眼,没奈何,安顿了五怪,次日一早,叶东升辞别老师,留了丹药,张果带了五怪,七人迤逦而行,直往东京汴梁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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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宋书航意外加入了一个仙侠中二病资深患者的交流群,里面的群友们都以‘道友’相称,群名片都是各种府主洞主真人天师。连群主走失的宠物犬都称为大妖犬离家出走。整天聊的是炼丹闯秘境炼功经验啥的。突然有一天,潜水良久的他突然发现群里每一个群员,竟然全部是修真者,能移山倒海长生千年的那种!啊啊啊啊,世界观在...
一个本来庸才的学生,在一次奇遇后,居然成为傲世天才,他发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而后面还有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