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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你打算一个人去?有点偏远,我陪你去吧!”简璇有些担心,远不远还是其次,就怕她心里会有些不舒服。自从江牧白提醒她后,她特别注意鹿颜的情绪。
鹿颜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真的可以?还是我陪你去吧!”
“阿简,有些事我要自己面对,别人帮不了我。我答应过你,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这次台风死里逃生,我想明白很多,我真的没事。”鹿颜语重心长地解释。
说是答应过简璇,不会做让她担心的事。可其实,她想着江牧白那句几乎快碎掉的话:“为了我,活下去。”
那块石板掉下去的时候,他心里赌着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活着。可还有百分之五十,他愿意和鹿颜一起死。
为她死,为他生。
为他活下去,或许是鹿颜这辈子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好,那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嗯,会的。”
这是鹿建国进监狱后,鹿颜第一次去看他。离开嘉城的八年里,她没有过一次这样的想法。就算回到嘉城,她也从没想过要去看他。经历过一次生死,可能什么都看开了。
从她懂事起,鹿建国口中骂着最难听的字眼,手里有时抡着棍子,有时扯着皮带,有时候赤手空拳直接打。
“赔钱货,跟你妈一样贱!”
“你这张脸半点不像我,倒像极了你妈那张狐狸精的脸!不知道是谁的种!”
每每想起这些,她倒希望不是鹿建国的种。但妈妈被杀那年,公安局因为流程问题,做过鉴定,鹿建国是她的“生物学父亲”。
当警察告知他结果时,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望了鹿颜一眼。这些年的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
鹿颜当年都不在乎,更别提现在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时隔这么多年,偏偏想去见他一面。
鹿颜转了好几趟车,才到达嘉城第三监狱。办完了一切手续,终于见到了鹿建国。
其实她很平静,还没有来之前忐忑。反而是鹿建国,见到鹿颜非常惊讶。
两人对坐了许久,鹿颜开口:“这些年,还好吗?”
鹿建国点点头:“挺好,挺好。”
他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有了偏差,极短的发茬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脸上也多了许多褶子,这样反而看起来和蔼一点,不像以前那么凶悍。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鹿颜又问。
鹿建国几次想张口,但都没有发出声音。
“身体还好吗?”
鹿建国抬头,嘴角微微抖动,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挺好。”
“那就好,我也很好。”
见面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以沉默代替。这么多年过去,父女之间的情分变得很淡薄,双方都拘谨着。
“我先回去了,有空我会来的。”鹿颜实在找不到任何话说,只能选择离开。
“颜,颜颜!”鹿建国显得有些激动。
“嗯?”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儿的!”
鹿颜笑笑,微微点头。
这次见面,比想象中好一些。
狱警A:“这多少年了,一个探望的人都没有,怎么这两天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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