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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舍除夕灯影昏,粗餐简饭意情真。
支教心愿新春寄,盼得明朝福满门。
林家村这边,除夕夜也是一片静谧中透着淡淡温馨的氛围。林晓峰家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洒在有些斑驳的墙壁上,勾勒出岁月的痕迹。
林晓峰和母亲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白菜炖豆腐,是母亲从自家菜园子里摘来的白菜,配上平日里积攒的一点豆腐,在锅里炖煮了许久。那白菜已经煮得软烂,入口即化,豆腐也吸饱了汤汁,每一口都饱含着淡淡的豆香和白菜的清甜。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是母亲腌制的萝卜干,咸津津的味道恰到好处,用来下饭倒是很不错。主食则是几个玉米面做的窝窝头,黄澄澄的,虽然看着朴实无华,但却是平日里母子俩常吃的,吃起来有着一股踏实的饱腹感。
林晓峰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有些许酸涩。他知道,母亲已经尽力把这个除夕夜弄得像样一些了,只是家里的条件实在有限。他抬起头,对着母亲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道:“娘,这饭菜看着就香,过年啦,咱也吃顿热乎的。”
母亲听了,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意,眼中却透着一丝无奈和愧疚,轻声说道:“峰儿啊,娘没本事,就只能弄出这些简单的饭菜来,委屈你了。你看看别人家,这除夕夜都是大鱼大肉的,娘却只能给你弄这点简单的吃食,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呀。”说着,母亲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那双手上布满了岁月劳作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林晓峰赶忙摇头,急切地说道:“娘,您说啥呢,这就挺好的,我爱吃。您可别这么香,咱这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但有您在身边,我就觉得心里踏实,比啥都强。那些大鱼大肉的,吃多了还腻歪呢,哪有您做的饭菜可口呀。再说了,这过年不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嘛,饭菜简单点咋啦,重要的是咱娘儿俩能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就行。”说着,便拿起一个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还故意吃得很香的样子,边吃边点头,“嗯,真好吃,娘您也快吃呀。”
母亲看着林晓峰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心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峰儿啊,你就是懂事,知道安慰娘。可娘还是希望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呀,你这孩子从小就跟着娘吃苦,娘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林晓峰咽下嘴里的食物,连忙说道:“娘,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跟着您可没吃苦,您把我拉扯大,教我做人的道理,这哪是吃苦呀,这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呢。而且咱这日子也在慢慢变好呀,您看,咱这顿年夜饭不也有豆腐有白菜的嘛,比以前好多啦。”
母亲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说道:“也是,这几年虽说还是紧巴巴的,但确实比前些年好多了。娘就盼着以后能越来越好,让你也能有个好工作,不过娘这儿还有个想法,想和你说说呢。”
林晓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母亲,说道:“娘,您有啥想法呀?您尽管说就是了。”
母亲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林晓峰,说道:“峰儿啊,娘知道你舍不得向阳村的工作向,那儿的孩子们读书条件不好呀,缺老师缺得厉害呢。娘想着,你这孩子读书一直不错,在向阳村好好支教,那该多好呀。你在那儿好好干,既能把你学到的知识教给那些娃子们,让他们也有机会改变命运,又能积累不少经验呢。这支教的经历可就是一份宝贵的财富呀,说不定就能凭着这个好工作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林晓峰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娘,在向阳村支教啊,我有长期的打算,可我就是放不下您啊。”
母亲轻轻拍了拍林晓峰的手,说道:“峰儿啊,娘知道你心里没底,时常想娘的身体。你小时候不也是在这艰苦的环境里长大的吗?你都能坚持在向阳村支教,那些娃子们也一样能改变命运的。而且你去支教,不只是教他们知识,更是给他们带去希望呢。你就把自己学到的东西,踏踏实实地教给他们就行啦。再说了,你在向阳村好好待着,多和孩子们相处,多熟悉熟悉那边的情况,也能为自己的成长之路学到经验,对你的将来也有好处。”
林晓峰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娘,您说得也有道理,可我这要是去了,就又得离开您一段时间了,我舍不得您呀。”
母亲慈爱地笑了笑,说道:“峰儿啊,娘知道你孝顺,舍不得娘。可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呀,你就当是出去历练历练,等你工作稳是了,咱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娘会一直在这儿等你呢,而且你去向阳村支教,也是在为那些娃子们做贡献呀,你看,要是以后向阳村的娃子们都能因为你而有出息了,那多好呀。”
林晓峰抬起头,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决心,说道:“娘,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在向阳村支教的,把那些娃子们都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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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欣慰地笑了,说道:“好孩子,娘就知道你会明白娘的苦心的。你可得记住了,不管在向阳村支教多苦,支教都是最重要的,只有把支教这条路走好,你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呀。”
林晓峰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不管将来做什么,我都要让您过上好日子。”
母子俩默默地吃着饭,偶尔说上几句家常话。母亲一边吃,一边念叨着:“也不知道村里其他人家除夕夜过得咋样呀,希望大家都能热热闹闹的。”
林晓峰咽下一口饭菜,响应道:“娘,您就别操心别人了,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啦。再说了,村里乡亲们向来都是互帮互助的,肯定都过得不差。您看,哪家有个难处,大家不都伸手帮忙嘛,所以您就放心吧。”
母亲点了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说道:“是啊,咱这村子里的人就是好,大家都和和睦睦的,这也是咱的福气呢。”
吃完饭,林晓峰主动起身收拾碗筷。他把碗筷拿到厨房,在那有些破旧的木盆里倒上热水,仔细地洗刷着。母亲则在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小包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瓜子,放在桌上,准备等会儿和儿子一起嗑瓜子唠唠嗑,守守岁。
等林晓峰把碗筷收拾好,回到屋里,母亲已经把煤油灯的灯芯挑得亮了一些,屋里显得更加明亮了。林晓峰走过去,坐在母亲旁边,拿起一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母子俩嗑着瓜子,话题渐渐转到了来年的打算上。
母亲望着林晓峰,眼中满是期望,说道:“峰儿啊,新的一年,娘希望你能好好在向阳村支教,就一定要好好干,在那儿好好待着,以后凭着这支教的经历和工作,让你自己和咱这家也能过上好日子,可别像娘这样,一辈子就窝在这村子里。你看,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要是能走出去,那该多好呀。”
林晓峰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您放心吧,我会好好支教的,不管最后支教的塔怎样,我都会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几声鞭炮声。在这寂静的除夕夜,鞭炮声显得格外响亮。林晓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透过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缝隙往外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时不时有鞭炮绽放出的火光闪烁,那绚烂的色彩在夜空中一闪而过,为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林晓峰回过头来,对母亲说:“娘,您看,别人家都在放鞭炮呢,咱也去放一串吧,热热闹闹过个年。”
母亲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放一串吧,也沾沾这过年的喜气。不过,这串鞭炮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剩下的,一直保存到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响得响亮呢。”
林晓峰赶忙从老柜子里找出那串平日里舍不得放的鞭炮,说道:“娘,您别担心,肯定能响的,就算响得不那么响亮,那也是咱过年的热闹劲儿呀。”
林晓峰带着鞭炮来到院子里,母亲也跟在后面。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从屋里透出来的那点昏黄灯光。林晓峰小心翼翼地用火柴点燃了鞭炮的引线,“噼里啪啦”的响声瞬间在院子里回荡起来。那声音虽然没有别人家放的鞭炮那么响亮,但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却也足够热闹了。母亲站在一旁,捂着耳朵,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林晓峰也兴奋地看着鞭炮燃放,心里满是对新一年的憧憬。
鞭炮放完后,母子俩回到屋里,继续嗑瓜子唠嗑。随着夜色渐深,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林晓峰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破旧的书,那是他平日里最喜欢读的一本,他对母亲说:“娘,等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就开始读这本书,希望新的一年我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变得更聪明。”
母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峰儿,娘支持你。你这孩子就是爱读书学习,这是好事儿呀,希望你新的一年里能学有所成,离你的梦想更近一步。”
当新年的钟声终于敲响,林晓峰翻开那本破旧的书,轻声读了起来。母亲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和期待。在这七十年代的除夕夜,林晓峰家虽然饭菜简单,生活朴素,但母子俩之间的这份深情,以及对新一年的憧憬和期待,却如同这寒夜中的灯火,温暖着彼此的心,也照亮着他们未来的生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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