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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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到了吃饭的时间，湛明澜下楼，见朱阿姨正端着盘子上桌，问了句奶奶呢。

&ldo;她身体不太舒服，不下楼吃了，待会我送点粥上去。&rdo;

&ldo;哦，这样啊。&rdo;湛明澜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对比面前的热腾腾饭菜和清冷的客厅，突然也没了胃口，随口扒了几口填填肚子，放下筷子后走向厨房。

锅子里正熬着陈肾菜干粥，朱阿姨在一边拌凉菜。

&ldo;这个番茄需要处理吗？&rdo;湛明澜点了点砧板上的番茄。

&ldo;是啊，奶奶喜欢吃糖拌番茄。&rdo;

&ldo;我来好了。&rdo;

湛明澜把番茄过了一遍沸水，仔细地撕去皮和蒂，再用凉水洗去里面的籽，放在碗里，加上白糖，用筷子搅拌，最后装在盘子里。

朱阿姨关了火，将粥盛在碗里，连同几碟凉拌菜放在托盘上，正端起来准备出厨房，湛明澜想了想说：&ldo;我给奶奶送上去吧。&rdo;

朱阿姨点了点头，将托盘递给她。

湛明澜端着托盘，走到老奶奶的房门口，腾出一只手扣了扣门，待里面传来一句&ldo;进来吧&rdo;，她扭开门把，走进去。

&ldo;奶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rdo;湛明澜将托盘搁在床边的小圆台面上，轻声问。

老奶奶看见湛明澜没多大的意外，懒懒地笑了笑：&ldo;就是有些头晕罢了，没大碍。&rdo;

&ldo;我扶您起来喝粥。&rdo;她走过去，老奶奶却摆了摆手，自己将身子撑起来。

湛明澜笑了一下，拿过盛粥的碗和勺子，坐在床沿：&ldo;我喂您喝。&rdo;

&ldo;哪里要你喂我啊？我又不是不能动。&rdo;老奶奶伸手很利索地拿过碗和勺子，&ldo;我自己来。&rdo;

她老人家喝粥的时候，湛明澜拿起筷子夹了一些凉拌菜，放在她的粥上，夹了两次，她就摇头，轻轻说：&ldo;你出去吧，等会吃完，朱阿姨会上来收拾的。&rdo;

湛明澜微怔，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漠，有些失落地低头，伸手将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立刻起身。

&ldo;你出去吧。&rdo;老人家瞟了她一眼，重复道。

&ldo;奶奶。&rdo;湛明澜看着她，壮着胆开口，&ldo;我其实一直很想和您多亲近亲近，您好像不太乐意，这是我的错觉吗？&rdo;

自从和封慎结婚后，老奶奶对她的态度一直淡淡的，她每每想亲近她老人家，为老人家做点什么，却屡屡被拒。甚至，嫁到封家后，她和老奶奶说话的机会都很少，一次促膝长谈，交流心声的机会都没有。

&ldo;你说什么？&rdo;老奶奶突然抬头，蹙眉看她，语气有些生硬。

湛明澜沉吟片刻，索性将话说开：&ldo;我嫁给了封慎，就当您是我亲生奶奶，我想孝敬您，和您多说说话，陪您去外面逛逛，您却总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您误会了？&rdo;

&ldo;你多虑了，我只是好清静，喜欢一个人呆着，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呢？&rdo;老奶奶叹了叹气，将碗搁在边上，&ldo;你有这时间，不如去做自己的事情，何必琢磨这些？&rdo;

湛明澜无语，第一次领略她老人家的倔强性子，本想趁这次将话说开，将存在的心结解开，没想到她还是拒绝给自己这个机会。

&ldo;您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害到封慎？你还在介意他小时候算命的那事？&rdo;

老奶奶用手帕擦了擦嘴，直直地看着湛明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ldo;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趟去越南，是不是出事了？&rdo;

湛明澜不知怎么回答，封慎叮嘱过她不要对奶奶说他们在越南遇险的事情，但此刻对视她老人家这双半点浑浊都没的眼睛，心里竟然完全不敢起糊弄她的念头。

&ldo;肯定是出事了，那几天我眼皮跳得厉害，晚上根本睡不着，一直做噩梦。&rdo;老奶奶说，&ldo;你们回来的那天，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我知道封慎那个性子，他为了不让我担心，为了维护你，是不会对我说实话的。但我其实不用问就知道，你害得他不轻。&rdo;

湛明澜心重重一沉。

&ldo;不是我迷信，而是这里有不好的感觉。&rdo;老奶奶点了点自己的心窝，&ldo;他会出大事。&rdo;

&ldo;我不会让他出事的。&rdo;情急之下，湛明澜脱口而出。

&ldo;你？&rdo;老奶奶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ldo;你能安分守己，将自己顾好，不给他添麻烦，就不错了，我对你别无要求。&rdo;

湛明澜吸了口气，缓缓说：&ldo;这次我们在越南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也的确我的关系……但我保证，没有下次。奶奶，我是真的爱他，我也会尽力去照顾他，保护他的，您能不能信我一回？&rdo;

&ldo;我可以信你一回，但如果有下次，不管是不是你直接造成的，我都得请你离开他。&rdo;老奶奶语气平静，目光清澈地看着她的眼睛，&ldo;到时候你能乖乖离开吗？&rdo;

湛明澜震惊。

&ldo;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但我很信，我坚信这世间没什么东西是抵得过命的。&rdo;老奶奶说，&ldo;我接受你，不过是因为封慎他喜欢你，有你在，他会快乐，但如果这些最终是换来不好的结果，我只能阻止。我先将话摆在这里，到时候你别来求我，求我也没用，我不会心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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