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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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看下去。&rdo;石中棠却说,&ldo;看下去,宁宁。&rdo;

&ldo;有什么好看的。&rdo;宁宁艰涩的说。

她急着跑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看到燕晴的结局。

身为一个观众,宁宁无法为身为主角的燕晴做太多事,因为改变对方命运的代价是她自己的命。尽管做出过尝试,尽管付出过努力,尽管试着通过其他人来改变燕晴的命运,但现在看来,她失败了。

最终,燕晴还是一步步回到她既定的命运轨迹上。

她站在天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的那群人。

燕晴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作为观众的宁宁却能听见能看见,她看见有人面带微笑,像在等着看一场好戏,她听见其中一个大妈洋洋得意,对身边的人说:&ldo;我说对了吧?熬不过三个月她就得自杀,出轨就算了,还弄个假葬礼来骗大家,害得我两女儿跟我闹别扭,说是我说话太过分才逼死她的,嘿,我就过分怎么了,这种人尽可夫的骗子不该死吗?&rdo;

歪理邪说,自诩正义,问题是她这话挺有市场,居然得到在场不少人的符合,而当支持一方观点的人数居多,持相反观点的人数就会变少,或者说为了明哲保身,他们选择沉默,而他们的沉默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循环反复,一方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方越来越沉默‐‐这就是沉默的螺旋。

这种螺旋很难打破,需要更加强势的观点跟更加强势的执行人,或者更加强大的水军集团也行。但燕晴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当她慢慢踏出自己的右脚的时候,宁宁闭上了眼睛。

&ldo;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rdo;

少年的歌声在宁宁耳边响起,宛如沙漠中流淌的甘泉。

宁宁猛然睁开眼睛。

&ldo;痛苦之时,不要闭上你的眼睛。&rdo;

闻雨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中,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同学,一开始有些羞涩,虽然嘴里也在唱歌,可是声细如蚊,必须凑到他们嘴边才能听清楚。

&ldo;你们哪来的?几个学生仔,这么晚了不在家写作业,跑出来玩,你们老师家长知道吗?&rdo;先前那个大妈面色不善的对他们喊。

闻雨看了他一眼,提着手里的袋子走过去,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塞他手里。

大妈低头一看,一根蜡烛。

正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闻雨划亮一根火柴,帮他把蜡烛点燃了。

另外几个学生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样学样,将手里的蜡烛分发给在场所有人。

&ldo;睁开你的眼睛。&rdo;闻雨为自己手中的蜡烛点亮烛火,然后抬头看着燕晴,唱着,&ldo;黑夜之中,万千灯火为你而明。&rdo;

&ldo;神经病。&rdo;大妈将手里的蜡烛丢在地上,用脚一踩,火焰熄灭了。

又有几个效仿她,将蜡烛丢在地上。

大妈得意洋洋的抬头一扫,却愕然发现,还有许多人手持蜡烛,火光为燕晴而明。

&ldo;你们在干什么啊?&rdo;她忍不住喊,&ldo;几个学生仔胡闹,你们大人也跟着胡闹?替上面那个贱女人说话,你们是不是跟她睡过觉?&rdo;

几个男人为了避嫌,急忙把手里的蜡烛丢了,正在其他人摇摆不定的时候,闻雨忽然转身看着大妈,大声问她:&ldo;你就从来没有犯过错,没被人污蔑过吗?&rdo;

大妈冷笑:&ldo;我可没犯她那样的错,在外面偷人啊……&rdo;

闻雨:&ldo;你现在就在杀人。&rdo;

大妈皱眉:&ldo;你说什么?&rdo;

&ldo;待会等警察过来,我会老老实实的跟他说。&rdo;闻雨认真看着她,&ldo;燕老师本来可以不死的,是你在下面煽风点火,逼得她跳楼。&rdo;

大妈闻言跳脚,怒道:&ldo;臭小子,你污蔑我!&rdo;

&ldo;被人污蔑的感觉怎么样?&rdo;闻雨反问她。

大妈闻言一楞。

闻雨慢慢环顾四周,那些煽风点火的人,那些保持沉默的人,那寥寥几个站在自己身边的同学。

&ldo;你们就从来没犯过错,没被人污蔑过吗?&rdo;闻雨反问他们一句,然后低头捡起一根蜡烛,递给身边一个人,那人面色尴尬,勉强接了,正要说些什么,闻雨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他对在场所有人说,&ldo;我不指望你们帮我,但我希望你们至少不要阻止我们救人,燕老师如果有罪,法院会判刑,燕老师如果没罪,你们就是真凶的帮凶,别真凶没杀了她,你们却杀了她。&rdo;

说完,他不去看身后这群人,握着手里的蜡烛,一边唱歌,一边走上楼。

&ldo;燕老师。&rdo;火光照亮他年轻干净的面庞,他对不远处的燕晴说,&ldo;这是你教我唱的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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