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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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吃完了之后，林初焰说：&ldo;明天多久?我来找你。&rdo;

&ldo;八点吧，先去买花苗。&rdo;封淇说。

林初焰从兜里掏出他的小手机晃了晃：&ldo;哥，你电话号码多少?&rdo;

封淇接过去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又走去结了账。

林初焰看着他给自己的备注，忍不住笑了下：等星星的哥哥。真是个非主流的哥哥。

外面已经很黑了，但是天上有星星。灿烂的星斗缀在深紫色的天空，夜里连风也没有。

林初焰猛地想起来，对着封淇说：&ldo;我忘了把衣服给你拿过来了。&rdo;

&ldo;随便什么时候都行。&rdo;封淇随口回答着，&ldo;留着也行。&rdo;

&ldo;不了不了，&rdo;林初焰摇头，&ldo;明天带给你。&rdo;

&ldo;行。&rdo;封淇也不计较。

林初焰要回去了，两人一起往公交站走。这边有一截路的路灯坏掉了，黑漆漆的。

林初焰和封淇又看到那对母子，在他们前面走着，那个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这两个同等缺失母爱的人，难得地感受一致，都放缓了步伐，让那对母子先走。

封淇的脚踢到一堆枯叶，嗤嗤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他侧过头对着林初焰说：&ldo;我给你的打火机带了吗?&rdo;

&ldo;带了。&rdo;林初焰摸出那个做工精良的打火机，递到他眼前，&ldo;怎么了?&rdo;

封淇蹲到地上，把那堆枯叶子拢到一起，冲着他笑了下：&ldo;想听冬天的声音吗?&rdo;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堆叶子，火光冲起来，映亮了他的脸庞。火舌跳动着，他的眼睛忽明忽暗。

枯叶燃烧的声音，为什么是冬天的声音?

天寒地冻的时候，把树叶点燃，就会有一点点徒劳的温暖。人们寄希望于那微小的热量，但是伤感的是，那点火光很快就熄灭了。

林初焰也蹲下来，从旁边又捡了些叶子扔进去，小声地反驳：&ldo;这不是冬天的声音。&rdo;

他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成年男人的样子，但眼神却一直保留着少年的坚定和冲劲儿，这时候却带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ldo;我来这里的那天，可真热闹。&rdo;林初焰不喜欢过去，不喜欢回忆。但的确，过去是真实存在的。

从车站出来，毫无方向地跟着人流走了一截后，再不知道往哪边走了。他没地儿可去，没人可以说话，离开了那个不算家的家，就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孤儿。

那天真冷，这城市污染也真重，雾霾埋葬了整座城市，晚上的天显得更低，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倒下来压垮他。

他坐了太久的车子，疲乏到了极点，却还是只能拖着脚步往前走。从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走到幽深巷子里，看到对面的低矮的老式居民楼。

那老房子仿佛被厚厚的灰烟给一口吞没了，轮廓都看不太分明，只有零零散散的灯火闪着凄凄的光亮。雾尘将月色掩盖，一抬头只能看见一只极小极细的弯月，蒙着一层昏黄的色泽悲悯地俯视着小小的行人。

身边的人，急匆匆地穿过这昏暗的图景。有人罩着厚厚的黑色大衣，把自己埋进黑夜里;有人埋首叹息，眼镜上起了层白雾，视线里现了白茫茫一片，又急急地消退：再跌进这黑洞洞的无边无际的夜里。

林初焰什么也没有，一步步慢慢走过去，终于又走到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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