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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对不住啊，乖徒儿。‐‐若有来生，你便按自己的念想而活吧。&rdo;

驭灵山脚的小镇清晨一如既往的热闹。小摊贩卖力地吆喝，间或停下，拿汗巾擦擦薄汗，不经意间抬头，便瞧见万里晴空中，一道御剑疾行的人影匆匆行过，行至远处，突然一个摆晃，连人待剑一头栽了下去。

小摊贩惊呼一声，引得周围众人齐齐看来。这时摊子前一年长妇人指着面前，问他道：&ldo;这豆皮怎么卖？&rdo;

小摊贩立时回过神来，将豆皮取了递给她：&ldo;三文钱一卷，家中婆娘自己做的，味道顶好了……&rdo;

连夜离开临渊城后，姜陵片刻未停，直往驭灵山赶。

从五门六派追至断崖下那日起，他应战、寻人，又被李莫名关入禁闭室，连日来精神紧绷，时刻不能放松，加之一直以来都未痊愈的内伤，强行御剑行至驭灵山脚时，终究气力不济，坠入山脚密林中。

好在林中枝繁叶茂，摔将下来也无大碍，不过再继续朝前却是不能了。姜陵无法，只能在路边坐了，取了水囊喝了水，靠在树荫底下，稍事休息。

他原本想着只略略眯上两眼，却是控制不住思绪，沉沉睡了去。

……

不知睡了多久，耳畔隐隐听得陆卓扬的声音。

那蠢货不叫他好，一直推搡着他，口中嚷嚷道：&ldo;你怎么还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小二哥说，青水城的集市又开了，我们去凑个热闹吧？上回只逛了一半就被你气跑了，这回我们好好转上一转，好不好？&rdo;

姜陵被缠得没办法，无奈迷瞪着眼皮子从fèng隙里瞧他，人却没起，反倒一把将他拽了，拉回床上搂紧，道：&ldo;别吵，再陪我睡一会儿。连着赶路，困得很。&rdo;

那蠢货果然不吵了，闭上嘴陪他躺着。只是人却不老实，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凑上来亲上两口，也不使力，只在唇边上轻轻蹭上两蹭。

姜陵轻笑一声，趁着陆卓扬又凑上来的功夫，重重咬了他一口。

只听得一声&ldo;哎哟&rdo;，陆卓扬才老实了，回搂着他，片刻后开口道：&ldo;姜陵，我要回家了。&rdo;

姜陵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未醒的沙哑：&ldo;嗯？&rdo;

&ldo;我是来辞行的。&rdo;陆卓扬道，&ldo;我不在驭灵山住了。

&ldo;我家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去找我师兄弟们的麻烦。好不好？&rdo;

听上去，竟有几分认真。

姜陵这才睁开眼看他，半晌，捏了捏他的脸，道：&ldo;想得美。&rdo;接着又搂紧了人，在脖颈间蹭了蹭，&ldo;我没同意，你不准走。&rdo;

陆卓扬不说话了，只安静地陪着他。姜陵又睡沉了去，孰料没一会儿这烦人精又闹腾起来，在耳畔不断重复：&ldo;别找我了。别等我了。&rdo;

姜陵被念得心烦，只好道：&ldo;烦死人了。不找不找，不找总行了？&rdo;

陆卓扬轻轻应道：&ldo;嗯……&rdo;

姜陵只觉面上又被亲了一下‐‐随后怀中一轻。

他猛然睁开眼。

只是个梦。

他并没有住在青水城的客栈里，陆卓扬也没在身边。只是太累了靠在驭灵山脚的大树底下，睡着了。

姜陵坐直身体，又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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