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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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未央好奇，&ldo;难道你恐高？我自己一个人坐有什么意思，拍照？垂直距离五十米我躲在铁笼子里你也能拍到我？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设备应该足够。&rdo;

周围都是小情侣，或是才及腰高的小朋友，程景行愈发不自在，拉下脸来拖着未央走到树荫底下，换了警告的口吻，故做正经，指着她，两只眼睛却左顾右盼，显而易见，程景行还未连成说谎高手，不似林未央，莫说眨眼间，面上表情都能逼真得如真真切切挖心掏肺一般。

&ldo;林未央你听着，我答应带你来游乐场已经是最大妥协，做人不要得寸进尺，要学会见好就收知难而退。别指望我陪你一起干傻事……莫名其妙，像带着女儿。&rdo;

未央听得好笑，亦随他口吻，双手环胸，扬起眉毛回视，不服软，&ldo;原来你怕显老，有什么关系，我有办法让人人知道我俩一对，而不是……父女。&rdo;

程景行想也不想便拒绝，&ldo;你自己去。二十分钟转完一圈下来。我从早上饿到现在，我去买吃的。&rdo;

未央翻个白眼，侧身望向拥挤的小超市，程景行已经匆匆离开，留给她艰涩背影，像是逃跑，头也不敢回。

未央站在原地，心中萌生莫名凄惶，突然变成骑墙派，左右摇摆，听她低声自语，&ldo;对我这样放心，一点也不怕我借机逃跑么。&rdo;

程景行买了大袋零食回来，未央还站在香樟树浓密的树荫下，冬日的阳光暖暖，奖她纤细轮廓照得几近透明。

远远的，像是一团雾，白茫茫只看得见依稀轮廓，渐渐走近了，那雾气随即化开了，散了，万幸‐‐她仍在。

未央兴致勃勃地翻找，不小心触到一块冰，拿出来，居然是一大罐子香糙冰淇淋，未央推一推他，竖起大拇指夸奖，&ldo;没想到你会买这个，冬天吃冰糕，实在是一大乐事。多谢啦。好舅舅。&rdo;

&ldo;有人把他丢在食品架上，我本来准备放回冰柜，没想到直接拿到了收银台。&rdo;程景行先生仍是一脸严肃，突然间奖那罐冰淇淋从未央手中夺去，转手扔进了垃圾箱，&ldo;你在病中，还是肺炎，居然敢吃这个，不要命了是不是？&rdo;

&ldo;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像个老妈子。知不知道我正在更年期，啊，不，青春期，有无法估量的叛逆心理。也许就为一罐冰淇淋，杀你泄愤。&rdo;未央皱着眉，咕哝着找出一瓶可乐来，拉环也同她作对，手指都勒得通红，才哧溜一声打开。

程景行别扭得很，说是饿了，一块面包捏在手上，看一看，又四下环顾，最终还是塞进袋子里，两手空空，什么都不肯动。

还要驳未央，&ldo;更年期或者青春期的女人其实一样，像一座原子能反应堆，你不必急于界定。&rdo;

未央无奈，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像看怪物一般，&ldo;你怎么不吃？刚才是谁叫嚣着快要饿死？&rdo;

程景行道：&ldo;必须纠正，刚才我只说从早上饿到现在，绝对没有你所谓的&lso;快要饿死&rso;，更不是叫嚣，我只是陈述事实。再来……我并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餐，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假山里的猴子。&rdo;

&ldo;你还去过动物园？我以为舅舅异于常人，从没经历过正常孩子的生活。你瞧，到个游乐场就紧张成这样，话多到不行，堪比吴喜。&rdo;

程景行气结指着她，教训道：&ldo;不要随随便便打比方，我与吴喜，或是吴喜与我相去甚远。而且，我确实去过动物园，六岁之前。至于游乐场……&rdo;

&ldo;啊，那个。&rdo;未央打断他，指着前方过山车，和那些在过山车上顶一头疯子似的头发尖叫的人说，&ldo;不如去玩那个。&rdo;

程景行锁紧了眉，频频摆手，&ldo;我劝你最好不要，十六个月前我去过电影院，目睹一群白人从高速行驶的所谓过山车上摔下来，有人被直接碾死，有人被拦腰截断，总之死状极其惨烈，惨不忍睹。更不要妄想我会冒生命危险陪你去玩那个。&rdo;

未央突然站到他眼前，只隔一步距离，气势汹汹，语气却是惊奇，&ldo;你居然去看死神来了，我以为你最多看看圆明园大明宫之类，或是大决战？&rdo;

程景行略显拘谨，犹豫许久才说：&ldo;那是被白兰妹妹拖进去，没有办法。二十分钟后我睡过去，醒来就看到千斤顶落下来，把人砸烂成一团模糊血肉，接下来晚餐，白兰居然点三成熟牛排，切开滋滋冒血。&rdo;

&ldo;所以呢？&rdo;未央叉着腰，讨债似的追问，&ldo;我应该体谅你，对所有一切我喜欢的渴望的都有不可言说之阴影？&rdo;

程景行点头，严肃。

未央抚额，仰天长叹，罪过罪过，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酿造不可补救之灾难。

再见

未央问：&ldo;进门已经买票，难道就走一圈？&rdo;

程景行大方回答，&ldo;无所谓，我并不在乎钱。&rdo;

未央被噎得够呛，半晌想不出一句话来形容现下乱糟糟心情。两人对视许久，又转开，个看个风景，未央低头嘟囔，&ldo;怎么会有人喜欢你？完全没有风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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