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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是迎面走来会让她呆麻站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值，充满了自知之明的距离感。

&ldo;你在，开玩笑?还是随便，找家，煎饼店，敷衍我?&rdo;

两家店的名字，相差有点大，不怪他有这样的质疑。

濮如心微笑，这话简直侮辱她&ldo;吃货&rdo;的名声，可也懒得计较，&ldo;多年前庄记煎饼店老板的老婆因癌症去世，煎饼店关了半年多。&rdo;她也因此被妈妈抓着在家里老老实实吃了半年的面条，现在想来都要抽嘴角。

后来重新择址，因其老婆名字中有一个&lso;青&rso;字，取名&lso;怀青&rso;煎饼店。味道是一样的味道，只是老板，不是一样的心境了吧。&rdo;

他&ldo;啊&rdo;了一声，似乎深受触动。

濮如心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脚趾。昨晚新涂的金色指甲油闪闪亮亮，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墙壁上斜斜映出一道灼目的光线，她扭扭脚趾，那光线便也跟着旋转翻飞。她一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有个声音说：&ldo;好吧，三天，每天酬金，一千。&rdo;

……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得到了这份兼职，并由之前指定的每天五百块的酬金涨到了一千块。

很久以后，她忆起这件事，带着得意的笑容问：&ldo;吃到那家煎饼跟童年的味道一样时，是不是觉得物超所值?

坐在对面的他漫不经心地端起面前深棕色的咖啡，喝了一口。在她以为他没有听到想重复一遍时，他说：&ldo;事实上，在我听到你，同，唱歌男孩，说，我们也许，偶尔会，莫名其妙，碰到一些恶意，也经常会，遇到一些善意时，我便已经觉得，物超所值了。&rdo;

彼时她和他已经足够熟悉，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他说话断字的方式也有所改善，虽然仍不太连贯，但已经能够从三四个字过渡到六七个字的断句了。

他又说：&ldo;我，自从回国，为的便是一一找到当初，给我最大，善意和恶意的人。该报恩的，报恩。该报仇的，报仇。&rdo;

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一整天没有出太阳。

淅淅沥沥的，时大时小。

他们喝了一整天的咖啡。

店里包括服务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大家心安理得地把理由归结为坏天气里自然只剩下坏心情。

濮如心不安地用勺子搅拌着咖啡。

最大的善意?

最大的恶意?

这语气，让她想起有一年寒假，洪喜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长长的炮仗捻，单手折着两端的头头儿朝上，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将其两端全部点燃，带着嗞嗞啦啦的响声扔到如意脚边，吓得如意大呼小叫，明白过来后追着洪喜便打，两人从前院直掐到后院。

只剩她独自躲在墙角，望着两头闪着银白色火花迅速前进的炮仗捻出神。

它们很快会燃到相遇，燃到同为余烬吧。

快或慢，都得等。

反正，她要看着它们燃到再无一丝殃及他物的危险后，才能离开。

恍惚中抬头，冷不防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缩回的目光缩回的人，清晰地听到不知从哪来传来的&ldo;啪&rdo;的一声，东西被烧着的气味迅速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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