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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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嘿，特罗西。&rdo;奥斯卡说，&ldo;不想谈谈吗?&rdo;

事到如今，连他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上次在模型店，奥斯卡看到露比的愤怒，今天看到的却是无奈。地下世界似乎正在渐渐远离他，以一种违背他本意的，不情愿的方式，强制性地越走越远。他被这种难堪的分离搞得疲惫不堪，但仍在不死心地寻找一线生机。

奥斯卡说：&ldo;也许我们应该互相帮助。&rdo;

&ldo;我不喜欢警察。&rdo;

&ldo;我也不喜欢杀手。&rdo;

露比快要走到头了，奥斯卡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打动他的机会。

他说：&ldo;可是他们对我们很重要。&rdo;

露比停了下来，非常突然的停顿，接著他转身走向奥斯卡，来到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看著他的眼睛。

&ldo;你要和我合作吗?&rdo;

奥斯卡说：&ldo;是的。&rdo;

第20章白色

麦克被推向玛克塔克旅店地下室的空地，赛伊德拿著匕首，手指正抚摸刀刃。

如果不能在几分锺内说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换取信任，他将会成为一次迁怒式处刑的牺牲品。费萨沈默放任的态度默许了赛伊德的暴力行为，因为他们本身处於一种极端险恶的环境，政府和敌国的间谍特工都有可能设法渗透进来，对於突然出现的可疑人物，必须严刑逼供让他说出一切秘密。

麦克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包括艾伦，他在这里孤立无援。

&ldo;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rdo;

赛伊德不接受这样轻巧的辩解，这句话本身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认为这是麦克用来争取时间的小伎俩，拖延几分锺在脑子里飞快编织谎言。

&ldo;难道你们从没想过，那笔突然消失的资金为什麽没能按照既定计划进行?&rdo;

&ldo;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rdo;赛伊德看了费萨一眼，後者掏出那枚发黑的硬币抛过来，他接在手里。

麦克说：&ldo;如果你不相信，我冒著生命危险来这里就毫无意义。&rdo;

&ldo;你说你是来帮助我们的，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无法证明你的身份。&rdo;费萨说，&ldo;而且你出现的每一个地点都很可疑。&rdo;

&ldo;这是秘密行动，事先传送消息就有可能被截获。运输计划突然停滞，有人拿走了那笔钱使资金短缺，我们一直在查，并且设法弥补这个断层。&rdo;麦克说，&ldo;如果我是间谍，我就会避开嫌疑，不让你们有任何怀疑我的机会。我绝不会去见艾哈迈德，那批武器出问题的原因很可能就在他身上，你们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觉得他有不轨举动，所以一直紧盯著他。&rdo;

&ldo;正好相反，我们对艾哈迈德监视很久，在你到来之前，他尚未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触。你为什麽一来就去他的杂货店?&rdo;赛伊德问。这正是一条引起怀疑的重要罪证──他们对艾哈迈德这个地下军火商确实不再信任，认为他将秘密出卖给敌人以换取报酬，甚至有可能直接吞掉了那笔用於周转运作的钱。

麦克回答：&ldo;因为当我抵达这里时，有人开始跟踪我，而我又发现这些人是政府的军队。这时我该怎麽想?一定有人暗中向军方提供消息，我不能立刻和你们接触，甚至还得隐藏身份，因为我也同样不信任你们。我得先想办法把尾巴甩掉，我去找艾哈迈德，尽管他最有可能就是告密者，但至少我能从他那里得到武器，为了掩饰自己的背叛行为，他不会吝啬几支枪，毕竟他也认为没有人能在军队的堵截下生还。这样那笔钱的秘密再没有人知晓，纽约的新月党不会继续派人运作那批武器，政府也轻松解决了一个隐患，说不定他还会因此得到嘉奖。&rdo;

沙特吃惊地望著他，又转头看了费萨一眼。其他人的反应也是难以置信。

赛伊德说：&ldo;你得到武器，想一个人对抗军队?&rdo;

&ldo;我并不是一个人。&rdo;麦克说，&ldo;如果你觉得我可疑，那只是因为我想要让你怀疑我。沙特跟踪过我，我知道你们不会半途而废，当我走进艾哈迈德的店里时，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rdo;

赛伊德开始沈默，麦克如此完整的解释反而使他更为提防。

&ldo;所以你坚持自己是无辜的?&rdo;他走过去，伸出粗壮的手臂从背後一下勾住麦克的脖子。

麦克顿感呼吸困难，赛伊德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

&ldo;如果我说，我们不再需要新月党提供任何帮助，你是否会感到很失望?&rdo;赛伊德说，&ldo;这样你唯一可能说服我们的理由也不存在了。&rdo;

这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假设，麦克相信露比挑选新月党作为潜入身份，最重要的一点正是因为这个组织松散随便的作风。自从生意步入正轨後，这些人对待暴力的狂热态度开始渐渐消退，有的人在纽约建立了家庭，他们是有正当职业收入丰厚的中产阶级，和恐怖分子之间的连线很容易产生裂痕。就像艾伦说的，花花世界很好，为什麽要冒著危险去做一些看起来无法完成的任务。

虽然冒充新月党不容易获得信赖，但好处是可以通过组织成员间的漏洞制造机会，而且伪装不需要太久，麦克的目的是找到艾伦，确认他的安全，因此这只是一个短期行动。

赛伊德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氧气被隔绝，麦克开始产生轻微的意识丧失，但是赛伊德准确地把握住他的生命迹象，在抵达痛苦的顶点时终於松开手。地下室中带著阴冷灰尘味的空气忽然而至，麦克剧烈咳嗽，上身弯曲起来。

&ldo;还想再尝一次吗?&rdo;

赛伊德走到面前，他是个刑讯逼供的好手，曾经绑架处决过不少政府军和亲政府派人士，他在这里的地位毋庸置疑，费萨给他足够权力施展特长。

麦克努力平复喘息，全身被汗水湿透了，赛伊德抬起他的头。麦克说：&ldo;我没有出卖你们，如果你杀了我，却找不出那个暗中搞鬼的人，你们只是一群自以为聪明的蠢货。&rdo;

赛伊德的手肘向他脸上撞去，麦克不再忍受他的殴打，迅速向後退开，右脚对准他的膝盖横扫。赛伊德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抗，虽然已经采取了回避措施，但还是被踢中脚踝。麦克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肩膀向前猛撞他的胸口，赛伊德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又迎来了飞踢的一脚。他向右一晃，整个人弯下了腰。麦克的膝盖往他下巴上撞，赛伊德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捂著嘴摔倒在地。短短十几秒内，谁也没有想起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直到赛伊德倒下，哈森和其余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枪托对著麦克的脖子和腹部猛击，把他按在地上。

赛伊德痛苦地呻吟，嘴角流出了血，撞击不但使他咬到舌头，而且产生了轻微脑部震荡。在这场并不公平的对战中，他完全输给了双手被缚的人质。

哈森的枪口对准麦克後颈，手指搭在扳机上等待费萨的命令。动用枪械只是一个处刑前的形式，绝不能在这里开枪，如果费萨默许行刑，他们会用刀子割断麦克的喉咙，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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