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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居室里面，帛书被人打开，摊在室内中央的几案上。

&esp;&esp;一个绵长窒息的结束后，谢宝因半躺在坐席上，唇齿微张，口涎流下，要再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还在外面，还是地上，连忙小声道：“去卧榻上面。”

&esp;&esp;拭去她唇边的水渍后，林业绥又抱起她去了卧榻上面，拿着帛书一起。

&esp;&esp;帷帐中，谢宝因的襦衣敞开，里面的抱腹早就已经不见，交窬裙被一双指节修长的手推到腰间。

&esp;&esp;姿势变换间，他逼着女子一遍遍喊自己的字，就好像是他们初行敦伦礼的那一夜，在痛极之下，女子自齿间唤出的一声“从安。”

&esp;&esp;他想，确实欲生欲死。

&esp;&esp;该做哪个

&esp;&esp;高平郡的大丧治完后，身为女儿的郗氏也接连哭了好些日子，为赎十几年的不孝，决定留在高平郡守完大功的孝期，林妙意与林却意也自然要跟着一起守小功的孝。

&esp;&esp;在建邺的林业绥几人则都是已有官职在身或即将入仕的儿郎，若要守孝，必将影响仕途，便遵循了非近亲不必服丧的礼制。

&esp;&esp;五个月过去，杨氏因为那次时令果蔬的事被林益一顿训斥，所以安分了很多。

&esp;&esp;谢宝因也清净了这些日子，抚育林圆韫，治理家中和林氏族中祭祀等事务，偶尔去赴几场世家夫人的宴会，闲暇的时候就和王氏与袁慈航她们谈笑，有时候杨氏也会来，一家妇女言笑，大约就是圣人所言的人伦之乐。

&esp;&esp;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司，并不能时时如此。

&esp;&esp;譬如今天看起来格外静谧的西边屋舍，因为要核实家中六月份至九月份的钱财，谢宝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过，王氏等人看到过一次后，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来烦扰。

&esp;&esp;快到日正时分的时候，坐在居室外面胡床上的红鸢一直打着哈欠，刚要闭上眼睛睡过去，突然听见咿呀学语的声音，是乳媪抱着女郎出来庭院嬉戏了。

&esp;&esp;她猛然想起什么，赶紧伸手擦去嘴边的口水，起身走去位于屋舍北面的疱屋，然后端着漆木长平盘，低头进去室内。

&esp;&esp;用视线余光看见女君跽坐在面西的坐席上，长颈垂下，手指在摆弄着面前案上的竹筹，白玉镯被摘下搁在一旁，莲藕一样的皓腕上什么都没有。

&esp;&esp;落地的窗牗被打开，清风吹进来，吹乱女君的发丝，身上宽博的衣服也被吹出了风的痕迹。

&esp;&esp;红鸢放慢脚步走过去，在几案南面跪坐着，第一次僭越的说了句：“女君也应该休息一下，身体要紧。”

&esp;&esp;谢宝因缓慢卷起面前的竹简，脖颈抬起，听到这个侍女的话，知道她是善意，所以颔首道：“已经全部都筹算好了。”

&esp;&esp;红鸢把漆碗从平盘里端出，放在案上，然后开始收拾竹筹：“那女君刚好可以睡一下，现在已经是秋天，最容易困乏。”

&esp;&esp;谢宝因上半身慢慢挺直，屈着折叠起来的双腿便也被臀骨压得更紧了，她用木匙从漆碗中舀起黄白色的凝固状物，然后送入口中，绵密的羊酪瞬间在舌苔上化开，泛着微酸，她的长睫遮住半张眼眸，思量着事情：“听说二夫人前几天身体还是不舒服，我要过去看看。”

&esp;&esp;女君心里有所部署，红鸢也不再多说而搪揬主人，手掌撑着膝盖旁边的地起身，去把凭几拿来，放在女君坐席后面，可以倚靠，但是她看到女君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没有丝毫歪斜弯曲，和凭几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sp;&esp;吃下半碗羊酪后，谢宝因就觉得十分荤腥。

&esp;&esp;侍女又立马低着头，双手捧来漆盘，她赶紧塞了个盐梅入嘴才勉强把心里的恶心感给压住了一些。

&esp;&esp;红鸢也赶紧端着铜盆进来侍奉盥洗。

&esp;&esp;等盥洗好，谢宝因也扶着凭几徐徐跪直身体，只是跽坐了太久，腿骨早就已经发麻，只是前面被压着，所以没感觉，现在突然起来，那些麻意也就开始钻入骨血里面。

&esp;&esp;意识到双膝这样一直跪在席上是不雅的事情，她不动声色的缓了一下，随后站起，由侍女侍奉着穿好翘头履。

&esp;&esp;红鸢也把木案上的玉镯重新戴回女子腕骨，又命随侍女君前去的侍女带上腰扇，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现在还是日正时分，热气还盛。

&esp;&esp;玉饰佩戴在腰间后，谢宝因缓步走出居室和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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